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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向南方去(1 / 2)

南方,一直是个未知的世界。

即使大多数像小十二这样从小生活在这片荒野的人,并不知道自己每天踩着的这块土地叫什么,但是大家都知道南方是不能踏足的地方。

在老人们代代相传的记忆里,南方是比这里更恶劣的地方,更冷,更黑,没有草地,更没有人烟,只有怪物和厉鬼出没。所以即使目前生活的这块土地已经够折磨人了,但是至少饿不死,冻不死。

没有人愿意去南方,除非迫不得已,虽然传说有人去过,但是从来没有听见有谁回来。小十二和母亲就是迫不得已的人,他们一路向南,已经走了整整一晚。

北方的天空依然是红色的,还时不时会传来轰隆隆的声音,大地上雾气腾升,有些冰雪在融化,空气中的味道也更加的复杂了。

奇怪的是,他们走了这么久,却没有碰到其他人,难道相对于北方的烈火和地震,他们还更害怕南方?为什么母亲也没有表现出害怕的感觉,一直往南走呢?小十二有点疑惑。

“我们休息下吧,”母亲说话了,依然是那么温柔的声音,但是声音里有藏不住的疲惫和恐惧。

“好吧,您的衣服还好吗?”小十二停下了脚步,一夜的奔跑真是够累的。但是他马上想起了母亲被撕破的衣服。

“还好,我们不是在路上重新编了衣服吗?”母亲说着,拉过小十二的手,心疼的看了下。

那是一双血肉模糊的手!手指和手掌没有一块完整的皮肤,陈年的老茧上布满了血迹和伤口,粗大的关节,磨掉的指甲,完全不是人类的手指。

“像小怪物的爪子,孩子,你跟着妈妈太受苦了。”母亲握着小十二的手轻轻的说道。

小十二没有说什么,他也感觉到母亲的手,其实比他自己的手更粗糙。

“他们,他们没有伤到您吧?”

“没有,他们只是嘴上说说,不敢拿我怎么样。”

“南方是什么样子的?”

“南方是一个好地方,但只有合适的人才知道。大多数人只知道南方很可怕。”

“那我们可以去吗?”

母亲没有回答,只是缓缓的站起身来,往前走去。小十二跟在后面,看到母亲单薄的背影。抹了一把鼻子也跟了过去。

天亮了,今天的天空格外的不同,北边是火红的,东边也是红色的,太阳都快被来自北边的红色吞没了。南边依然是阴沉沉的,西边则处于一种可怕的黑色中。

整个世界呈现出一种诡异的色调,像一个心理扭曲的画师,在迷迷糊的状态,把几种颜料全部抛洒到了空中,然后胡乱地混合在一起了。

小十二没法停下来看这些景象,只想跟着母亲快点走,走到那个也许会安全一点的地方。

“哈哈,居然有人来呢”,一个声音突然传过来,吓得小十二和母亲一个哆嗦。

“你是谁?”,小十二瞪着她。是个女孩子,跟他在村子里看的其他女孩子一样,身体瘦弱,头发脏乱,皮肤黝黑。她的衣服看起来跟小十二一样,也是养神草做的,但是更破,更脏。鞋子是没有的,仅仅是在脚上绑了一团草而已。尽管如此,她的脸还是很清秀的,眼神也没有那么呆板,跟小十二在其他地方见到的女孩子是不一样的。

“我是人啊,难道是南方恶鬼”。她没有回答,只是仔细的看了下对面两个人。

“我们也是人,从那边来的”。小十二倒比较老实,指着北方说道。

“我看到了,天塌地陷了吗?呵呵。”

“小姑娘,你在这里做什么,很危险的啊”。母亲关切的问道。

“去南方玩啊。哈哈,你们饿吗?”,小姑娘问道。

小十二这才想起来,从昨天早上被那群恶魔抓起来到现在,两个人都没吃过任何东西,只喝到了一点点水,便点点头。

一股香味扑面而来,是从三团黑乎乎的,大小不一的东西上散发出来的。看不出来那是什么东西,是小十二从来没有见过,应该也从来没有吃过的东西。

“吃吧,不会害你的,我自己也吃”,说完,那小女孩就开始拿起黑色的圆球啃起来。

顾不了那么多了,小十二拿起一个小一点的黑球就咬起来,妈妈也拿了一个。

“等等!!”,那小姑娘大叫一声。小十二手里的黑色食物应声掉到了地上。

那小姑娘睁大了眼睛,像是看见了什么很恐怖的东西,嘴巴还张着,白色的牙齿后面是黑色的食物。

“怎么了?”,小十二和母亲都停下了,不敢动了。难道这东西不能吃了?

“你的手好奇怪,手指好像比我多?”

小十二和母亲都看了下自己的手,笑了。

“我一只手六个手指,脚也是的。我跟我母亲一样。”

“难道你们就是关在大王家里的那两个怪物?我早听我母亲跟我讲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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