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面停止了颤动,让人头痛欲裂的恐怖声响也戛然而止,陆陆续续前来送补给的隐们有点纳闷。
战斗的人为什么只有这么些,其他的人呢?
跟上先自己一批到来的隐,她问道:“其他人呢?”
“掉下去了。”这名隐回答道,他的目光呆滞,像是失去希望后被绝望磋磨得麻木。
“掉下去了?”她有点不理解,战场上太平静,以至于她完全没有警惕心的从断墙后走了出去。
但好在并没有什么危险。
她蹑手蹑脚来到一个断崖边,趴在地上往下探了探脑袋,这一看,她的脸色唰的变得惨白,像是受到了莫大的惊吓,浑身也没了力气。
刚刚被她问话的隐轻手轻脚的走了过来,把她又拽回了断墙的后面。
“那是什么?”她哽咽着,满眼的惊惧。
密密麻麻,各种丑陋又仿若复制粘贴的怪物,它们身上盘踞着诡异的森白骨头,像是一些话本里才会出现的妖怪。
而最为让她绝望的,是那些和她穿着同样的制服,或隐或剑士,他们被无数刀剑贯穿了身体,被那些怪物分食。
她甚至看到了一个说过话的剑士,在挣扎的对她说快跑。
“是新种鬼……大概。”不忍直视同伴的眼睛,另一名隐含糊道,他也很绝望,甚至产生了人类不可能战胜鬼的念头。
但事到如今,没有退路……他也不想放弃,他想为被鬼杀害的妹妹报仇。
“觉得害怕的话,你可以把补给给我……然后找护人家换上平民的衣服,可以被其他隐护送着离开……”
“你在开什么玩笑?!”女隐擦了擦眼泪,她扶着墙站起身,神色坚定,“那样做的话,我怎么对得起苦苦等待支援的大家!”
“我去了!”她给自己打气,在那名隐或欣慰或绝望的注视下,走进了战场。
如果女孩再回头看看就会知道,刚刚那一切不过是一瞬间的幻觉,并没有一个隐在和她说话。
‘加油啊,妹妹。’
一切都是名为家人的信念在支撑她,是早早被鬼杀害的哥哥在鼓励她,让脑袋哗哗流血的她从濒死中回神,继续送上补给。
将补给送到上一轮战斗中匆匆赶到战场的医疗队的手里,隐露出一个知足的笑容,重重的倒了下去。
她终于要和家人团聚了。
哥哥……
在绽放花海的彼岸,她跃过那条河,重重的扑到了小小一只的兄长怀里。
但仍旧是兄长牵着她,走向父母亲所在的小家。
伊内丸嗬嗬的喘息着,碎纹已经蔓延到了他的左眼,这只本就视力受损的眼睛彻底失去了它的作用。
他低估了鬼舞辻无惨的实力,也高估了自己在世界压制下的强度。
伊内丸疲累地看向周围,远远地,是好几道被血浸透了衣衫的柱。
那个拿着流星锤和巨斧的柱被砍断了一条腿,半个身子被压在了砖瓦下面。
他的主人……他不愿相认的主人气息薄弱,垂着脑袋趴挂在了一面墙上,状态濒死。
还有黄头发的孩子,一直哭着帮助救援,现在也撞在了水泥墙上生死不明。
除了他,场上只剩一个戴着蝴蝶发饰的女生还算完整的站着。
顷刻,陆陆续续的有隐增援,有还活着的剑士爬了起来,他们踉跄的朝距离自己最近的柱移动,一个又一个,接力又倒下,好不容易再站起来,却又被无惨剥夺了生命。
可悲的像是在做无用功。
到底发生了……什么……?
栗花落香奈乎眼神空洞,眼眸里彻底失去了光亮。
伊内丸眨动眼睛,提醒自己回神,不能被悲伤感染,要做出行动,不让悲剧成为结局。
“蛇之呼吸,伍之型-蜿蜒长蛇。”
伊内丸像蛇一样诡谲行动,鬼舞辻无惨根本无法捕捉他的行迹。
在鬼舞辻无惨来到栗花落香奈乎的跟前时,伊内丸看到这个孩子脱力般的瘫坐在了原地,她的神情挣扎,握着刀的手还在颤抖。
为什么蛇之呼吸的使用者速度这么慢。
在生命的堆砌下,一向不在意他人的伊内丸第一次对人类的死亡产生了波动。
他想要救人。
“蛇之呼吸,陆之型-……!”伊内丸的脑海空白一瞬,他无法为自己自创的型命名。
但型确实使用了出来。
只一瞬间,伊内丸在无惨的必杀下截走了香奈乎。
“火之神神乐-辉辉恩光!”
炭治郎在危机的关头救场,但他的状态看起来不太好,两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嘴里嗬嗬的喘着粗气……像是高烧的症状。
香奈乎被伊内丸救走,而炭治郎斩断了鬼舞辻无惨的另一条手臂,阻止了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