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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是一个角度刁钻的人,和这个世界格格不入。
隔壁蒙将军的儿子蒙恬找我一起玩,玩着玩着就打起来了。
我打不过他。
母亲训斥我不懂事,为什么打别人家的孩子。
法我还是学过的,这个叫互殴,不是我打他。
姐姐先是说母亲别天天沉迷投资学,投资小蒙恬成功了人家也不会改姓。
是哦,母亲在家没事干,跟着吕不韦学了几天投资就变这样了。
然后姐姐笑我,说打不过人家也正常,你封他当大将军,还是你赢。
你的大将军打不过你,你也别混了。
真的,我从来没想过大不大将军的事。
蒙恬也是会来事的,当即说他会一直保护我。
姐姐揉了揉眼睛,说是今天风沙有点大,回屋吧。
这有什么能伤感的地方吗?不懂。
打了一架,败了,封了大将军,好了。
姐姐说这个月最开心的事是棉花终于稳定了。
但还是有点少,要是能去新疆种就好了。
我知道她说的新疆在哪里。
为了棉花,我会努力打下来——带着我的大将军。
她讲棉花的用处,掏出了棉花做的牙膏,棉籽油,棉蜜,棉衣。
她讲在遥远的东方,遭黄毛指指点点的新疆长绒棉。
真的,我都没见过呢,还有人挑上了。
她讲了一个故事,一位棉花婆婆,种棉花,改良了织机和棉籽机。从年轻的,被迫温暖某一个人自己却挨冻的妇女,到苍老的,温暖人世间的老婆婆。
她似乎是讲困了。
后来我才知道,那个故事算是她现编的——史官写了篇一样的——但也不是完全假。
因为棉花婆婆这个人是假的,但是有参与劳动的妇女,也有一代代改良的织布机。
“群像片谁也不敢当头儿,最后只好捏造一个主角了。是真的,也是假的。更重要的是这么一群为了温暖人间努力的人,他们的白棉精神。”
我有一个弟弟,叫成蟜。
赵政说他暂时不认识。
但坚决不剧透。
好吧。成蟜是个很愚蠢的臭小孩。我怀疑我小时候也是这样。
姐姐咂咂嘴。
“你小时候很乖,不哭不闹,神童降世。那是你识人最清的时候,对我可冷淡。哦,就是太丑了点。现在倒是好看了。”
母亲嫌弃成蟜,所以我偷偷希望成蟜长大了也还是没我好看。
姐姐很讨厌小孩,愿意带我纯粹因为我好看。成蟜不好看,那就不要带他了。
蒙恬也有个弟弟,叫蒙毅。
很坏,但是很安静。老是黏着蒙恬,学会的第一个字是叫哥。
当然,“哥”是姐姐那边的家乡话,我们这儿不做数,蒙恬纯粹是炫耀弟弟亲他。
蒙恬老是逗他弟弟,最后总弄得一手的口水,一边犯恶心,一边继续犯贱。
母亲每日诵读姐姐给的爱国书。
我知道那是姐姐自己写的。但姐姐这个年纪究竟经历了什么才能写出这种文章呢?
不是说笔法那种虚的,而是实实在在的文字的力量。那样的内容,那样的思考。
我越发觉得姐姐和我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秦王是个古怪的老头。
“哎呀不小心掉了,政政帮寡人捡一下好吗?”
掉到地上的是秦王的佩剑——辘轳剑。
嬴政弯腰捡起,秦王又要求他帮忙挂上。
嬴政因为紧张和思维风暴放弃表情管理绷住,秦王带着滤镜,只觉得嬴政三分冷静三分野心四分恭恭敬敬。
赵姬抹了把不存在的汗。
那天晚上赵姬弹了一晚上的赛博电音琵琶。把成蟜吓哭了。
姐姐老是说一个叫韩非的人。
但她坚决不给我看他写的书,说是要他亲自来教。
姐姐混入韩国没多久后,她开始不提韩非了。只字不提发生了什么,或许是很严重的事。
直到四岁生日那天,她开始教我韩非学过的帝王之术。
“他死太早了,只有这些篇目。”
姐姐不咸不淡的。
啊,已经死了。好可惜。我这么想着。韩非师从荀子,那我直接去找荀子好了。不过荀子是什么时候收了韩非做弟子?
头脑风暴。
不过,荀子或许会拒绝我吧。毕竟我是秦国人。
没事,姐姐愿意告诉我那就肯定有办法。
最近似乎太依赖她了......谁让我一年没见到她几次呢?明明知道她在外面做了很多好事,可她似乎也在外面受了很多委屈,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