鸦巢堡中,一口口的沸腾大锅中煮着大块鹿肉和牛羊肉,中土贩来的香料散发着浓郁的香气,让人垂涎欲滴;宽大的槐木方桌上摆着烈酒,大厅中模仿中土习惯,挂上了彩绸,这是缴获的战利品,用来增加婚礼的欢快气氛。
如此喜庆,是因为孛罗和苏来娜举行婚礼。相比于中土的纳采、问名、纳吉、亲迎这些礼节,冰原的婚礼仪式简单纯朴,只要男女彼此喜欢,就可以生儿育女。他们想不出来为什么中土把简单的事情搞得如此繁琐而冗长。
白音酋长的两子都战死沙场,妻子在对孩子的思念中去世,孙女苏来娜是他唯一在世的亲人,白音酋长为冰原奉献一切,被各部所崇敬,冰原在他麾下凝聚成坚固一体。盛大的婚礼不但是结婚的仪式,也是作为胜利后的大宴。雕刻着繁美的花纹的酸枣木大桌透着华美,摆满了各色餐具,燃烧的烛台也让冰原人充满了惊奇,让这些来自蛮荒之地的征服者眼花缭乱,他们很不习惯的盘坐在高椅上,粗粝的双手摩挲着光滑的餐具,最让他们惊讶的是那种透明餐具,上面绘着七彩花纹,在灯光下彩色光晕流动,如同璀璨的宝石。
年轻人围着方桌,板板正正的坐着,这样的姿态很是拘谨。他们怀念起了冰原时光,大家围着篝火,无拘无束,尽情的载歌载舞,酒醒时就高声歌唱,醉了就幕天席地。琪格不安的紧挨着阿坦那,无聊的拿起瓷碗,看到流光溢彩,反复端详,好奇的问道:“这是骨头做的碗吧,什么骨头比鲸骨还要白。”
图拉闻笑道:“这是南人制作的瓷碗,用火烧出来的。”
琪格更是好奇,“火烧出来的怎么能这么白?我们烧的为什么发黑?”
图拉闻更是得意的介绍道:“这还不算是白的,我在元越的瓷窑镇,见过比这更白的,还透明那,隔着盘子,还能看到手指头。”
格尔泰言道:“你说的那是玻璃,不是瓷器。”
看到大家偷笑,图拉闻很不服气,“我知道什么是玻璃,那就是瓷器。南人会巫术的。”为了佐证自己的说法,指着悬挂的丝绸,介绍道:“这些是小虫子吐出来的,若是他们不会巫术,怎么能让小虫子吐出这么漂亮的布匹。”
孛罗哈哈大笑,“那不是巫术,那些小虫子是蚕,吐出来的是丝。”
妩媚的图兰雅有些仰慕的看着孛罗,“孛罗果然懂得多!”
图拉温见到自己爱慕的图兰雅又要往孛罗身边凑,赶紧让图兰雅坐下,“我那里还有好些丝绸那,做出新娘子那样美丽的衣服,你穿上肯定很迷人。”
图兰雅脸色有些羞红,想甩开图拉闻的手,可有些娇弱无力,她感受到了从图拉闻的手上传来的热情和渴望,小手却任他抓着……
大块牛羊肉、油炸香果、酒香浓郁的烈酒,放在银制托盘中,络绎不绝地端到每位宾客的面前,香味四溢,让人垂涎。在这些美食后面,新郎和新娘携手出现,新娘子苏来娜身披锦绣大红袍,繁花百鸟的锦绣是来自南方的昂贵礼物,鲜艳的红色在灯光下流动着鲜艳,衬托的新娘更加娇媚;新郎孛罗穿着黑色皮甲,四周装点着金银饰花,脸上洋溢着幸福。见到二人,大厅中的欢呼声响起。
没有过多的语言,大于越高声宣布,“婚礼开始!”
所有人都向这对新人举杯,“为他们的幸福干杯!”
看到这对幸福的新人,白音酋长更是笑的满脸皱纹,却是偷偷的低头落下了泪水。等烤全羊抬了上来,启封的美酒让人沉醉,气氛变得更加热烈,众人纷纷攘攘,你来我往的高声言道:“我打赌,你绝对的喝不了两碗酒!”
随着大碗美酒饮下,宾客都不受礼仪束缚,纷纷站了起来,用力的拍打着桌子,合着有力的节拍,“吼吼吼……”准备高唱,新郎孛罗齐声高唱,“那是落叶的秋季,我们相逢于晨曦。霞光中的你,如同笼罩在血色的战袍里。男孩接过父辈的旗帜,挥舞着父辈的剑,捍卫圣洁的大地。”听到这里,所有的男人齐声高唱,“他忍受风霜,忍受煎熬,忍受孤寂;不屈的灵魂无声无息的离我而去,男孩闭上眼睛,疲倦的躺在母亲的怀抱里,勇敢的男孩歌唱,歌声在天穹响起。”
苏来娜声音婉转,唱出了淡淡忧伤,“多少光阴的故事随风而去,我的母亲,即使所有人的离你而去,我的琴声依然在歌唱你。樱花飘落,传来送别的琴声,口琴再也不会被吹起,将随着他,埋葬进母亲丰饶的土地里。”
伴随着歌声,一队衣着暴露的女子前来助兴,这些露出白皙胳膊和长腿的女子脸上戴着黑色面纱,若隐若现地展示风情万种的娇媚,如水如雾的眼神中闪烁着撩人目光。随手轻拍腰鼓,众位黑纱女子和着腰鼓节律,由慢到快的起舞。
黑纱女子雪白肚脐眼上,镶满了闪亮的金银亮片,来回摆动的腰肢比美女蛇还要更加的撩人心弦。男人们都死死的盯着这些舞姬,他们没想到,世界上竟然有这么风情万种的女子,竭力掩饰着眼中泄露出的那缕冲动和欲望。
“这是极西地的舞姬!”格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