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刃出鞘的那一刻,我终于见证了皇后派来的护卫武艺有多么高强。剑在玄音的手中似乎不是杀人的利器,而是一件精美的艺术品。应该说,玄音和他的短剑相辅相成,挥剑的他连一举一动都是那么轻盈。
他的剑在月色中呼呼飞舞,野狼发出痛苦的哀鸣,血花飞溅,却没有一滴沾染到他身上。不出一会儿,三匹大狼已血尽而亡,其余的狼群见玄音武艺高超,都夹着尾巴逃跑了。
“谢谢你!玄音。”我从灌木丛里钻出来,打量着优雅站在月下的玄音。他看见我,那严肃的神情一下子褪去了,开心地冲着我笑。
“公主!你脸上都是树叶呢!”他快步跑上来,不等我反应过来,飞快地伸出手来,擦了擦我的鬓角。我一惊,正要呵斥他,面前的少年却像一只邀功的小狗,翻过手指,给我看他指尖的树叶。我一见他这样,便也不好意思说他的不是了。
“公主,你现在玩够了吗?要不要跟我回去?”玄音歪着头盯着我,问道。
我将自己从入村开始,到山洞里看到的景象向玄音一一说明了,又叹了一口气:“我现在还不能离开这里,这里的女孩们都需要我。只是雪毅那样认真的人知道了,不知道有多生气。”
“公主,我说过了,我一直支持你的哦。”玄音听了,认真地说道,“公主只要需要我,就只管吩咐我吧。我是在山林里长大的孩子,我师父精通医术,因此我或许能找到治疗她们怪病的草药也说不定。”
“只要给我一天的时间,我就能找到草药。”玄音轻松地回答道,“公主不需要随我来。请想一想:你是为什么来这里的呢?”
我想起我原本是来寻找新鲜水源的,方才如梦初醒,和玄音说明了山洞的位置,便要同他分别了。临走前,他却突然又叫住了我。
“刚刚公主说担心雪毅大人生气,其实我觉得雪毅大人没有那么严厉。”玄音若有所思地说道,“在我看来,他只是认真履行好保护公主的职责罢了。公主想要帮助百姓,他在暗地里也是支持公主的,不然公主怎么可能会逃得出来呢?”
见我怔怔,他笑着挥手:“我想,或许他还意外地非常关心公主呢。”
玄音噼里啪啦地说完,也不管我听不听得懂,就冲我一笑,转过身去,很快地消失在月下。
等我将打好水挑进山洞时,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我先是用玄音给我的打火石生了火,将生水烧沸了;又将那些生了青苔的碗具放进沸水里消毒。
这时候,一个中年人背着一个箩筐走了过来。他见到我,说:“姑娘,是你在这里生了火吗?”
“这个洞穴里都是些生病的姑娘,她们身上的病是致命的……你最好远离这里。”他指了指山洞,告诉我。
固然,瘟疫在古代的杀伤力是巨大的。但是作为一个注射过卡介苗的现代女孩,我似乎一点症状都没有。他的话在某种程度上提醒了我,不应该让别人靠近这里。
“我想救她们。我会努力让自己活下来的。”我抬起头,认真地告诉中年人。
中年人愣了愣,随即解下了背篓,取出其中三五尾肥鱼:“这是从潭水中打捞的鱼儿。我就住在这山里,以后每天都回来送吃的。”
有人愿意帮助我,已让我喜不自胜。不善烹饪的我将活鱼丢入沸水中煮熟,将鱼汤盛给了山洞里的每一个女孩喝。饥饿已久的人们喝下了温暖的鱼汤,稍作歇息,已有人能稍微走路,帮我分发食物。
待到夕阳西下,玄音来到山洞前,带了一大捧的草药。他看着我视若珍宝般捧着草药丢进滚水里熬煮,说道:“我也想同公主一起去帮助她们,我能够治好她们!”
“不行,玄音!这个时代的病毒你并不能免疫,如果你进去了,一定无法活下来的!”我听了,不禁着急起来。
“听着,玄音,你回到雪毅那儿去,告诉他们我一切平安。我会在这里为他们制作入村的防具,现在切莫进入那村子里去。”我叮嘱玄音道。
玄音显然对我说的话有些疑惑,但是还是听懂了我的叮嘱。他郑重地点了点头,告诉我:“雪毅他们没有公主的音信,一定急坏了!我这就回去告诉他们。”想了想,他又挠了挠头,“虽然理解公主,但是不能把公主带回去,我一定要挨骂了。”
目送玄音下山去以后,我将草药盛上,分发给病人们喝下。生病的女孩们喝下玄音采的草药后,似乎都能浅浅地睡下,而不是一味地哭泣了。
我细心地观察着山洞里每一个女孩的状态。玄音采来的草药非常地有效,如此过了半日,大多数病人脸上的潮红慢慢褪去。辅以鱼汤,她们得以入眠。一日后,山洞内咳嗽声已渐渐消减下去。没过多久,已经有女孩能够帮我分发食物和药汤。第四日过去,这些被村民抛弃的女孩们,竟然大半都痊愈了;剩下一些尚未完全好转的,也并无大碍了。
“姐姐,你一定是天上派来的神女。”当初领我走出山洞的少女小英带着女孩们跪在我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