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太师则是立马回绝,“皇上,此事应该从长计议,毕竟涉及两国。待回朝商定此事最佳。”
“臣附议。”边上的一些臣子附和着。
祁景恒没有说话。
一边的洛国公捋了捋胡须,别了一眼闻太师,“太师僭越了,皇上还什么都没说呢。”
他与闻太师一向是不和的。
闻太师神情不悦,但不得不拱手起身,“皇上,老臣绝非是不尊皇上,只是一时心急了。”
他就差是明说凉国不安好心了。
洛国公还想说点什么,就被祁景恒打断了,“好了,朕知晓,闻太师所说有道理,是两国大事,自然要商议的。”
祁景恒便与默羽再次交谈几番,对这个人,祁景恒其实是很欣赏的,只可惜,他生在凉国。
注定不能为他所用。
闻太师见皇上采纳,嘴角微微上扬,几乎是挑衅般地回头看洛国公,随后又双手揣在袖子里,坐回位置。
洛国公面上挂不住,冷哼一声,别过头。
冬猎结束,得了第一名的是年轻的武将李云,草莽出身,官拜鹰扬郎将。
皇上龙颜大悦,赏赐黄金百两,布千匹,着升虎贲郎。
此等恩宠,算是隆厚,绝大部分的原因,是他为皇上长脸,大祁人才辈出。
晚宴开始,嫔妃们也纷纷上了女宾席。
洛书然没有换衣服,只是披上一件更厚的狐裘,寒冷的冬夜,才没有那般冷。
她走到宴会门口的时候,就见着端王提着两只兔子在一旁走来,还朗声笑说:“今日皇兄事务缠身,猎场定然没有尽兴。”
他手里的兔子还是鲜活的,毛色特别,背部一面白一面灰的,很均匀。
祁景翊显然是瞧见了洛书然,收了笑容,两人见礼。
洛书然从一旁准备离开,端王像是想起什么,开口,“皇兄领着你去了望月台?”
他几乎不是询问了,而是肯定的语气。
洛书然颔首,不知他想做什么?为什么每个人问她,都带着一丝惊诧不可置信的感觉呢?
那望月台是有什么特别的吗?
祁景翊凝眉,“皇兄喜欢聪明人,想必你很聪明,知道站在哪一方。”他话语里就带着几分明显的意味了。
皇上与家族,总是要抉择的。
洛书然倒是不奇怪他说这个话,毕竟洛家的事,他应该是清楚的。
正是因为这样,他比谁都知道皇上的心思。
只不过,她有些怀疑,自己的选择重要吗?
她选谁,真的重要吗?
洛书然可不会认为祁景翊提醒自己,是为了她不受伤。
“多谢王爷提点,嫔妾入宫后便是皇上的嫔妃,别的,与嫔妾并无干系。”
洛书然说完,就开始告退,她是后妃,要避嫌。
祁景翊看着她的身影,不得不说,她真的很美,美得让人感叹。
可同样,他担心皇兄在其中会失控。
望月台,是皇兄的第一次带女人上去,足以看出皇兄对她的喜爱。
他自然是不想洛书然做出任何背叛皇兄的事情。
洛书然沿着走廊往下走去,就瞧见拐角处有阴影抖动,她眸色微动,缓慢走过去,就见着底下一只脚伸出。
幼稚,可笑。
她红唇微颤,几乎用整个身体都踩在了那只绣花鞋上,霎那间,尖叫声响起,只一瞬,就被什么捂住,呜咽着痛苦低吼。
洛书然像是不知情地缓慢下来,就瞧见始作俑者被婢女捂着嘴,而她痛苦的五官变形。
在这里的,不是别人,正齐昭容。
她房间的炭因为洛书然,不够用,每到半夜都被冻醒,这些天,齐昭容一直都想寻她些错处,没能逮着机会。
“昭容娘娘,您在这里做什么?怎么了?”洛书然皱着眉头,一脸关心地上前。
齐昭容抬手挡住她要靠近的身影,这个贱人,竟然敢踩她。
“宓嫔,你勾搭王爷,不要脸,待我禀告皇上,治你罪。”齐昭容扭曲着脸,迸出几个字。
显然刚刚洛书然与端王站在一起的画面被她瞧去。
本来齐昭容还想凑近些听他们在说什么,哪知道洛书然就走下来了。
本想趁她不备,让她丢脸出糗的。
哪知道会被她踩到,而且这个妮子怎么这么重,踩的她脚趾痛到麻木了。
洛书然本来还是笑着的,听她说完,神情骤冷,盯着她,“齐昭容,你屡次犯我,我给你脸面,若是你敢胡言乱语,离间皇上与王爷的兄弟情义,届时二皇子指不定要管谁叫母妃呢。”
她的话语冰冷,但足以震慑齐昭容。
二皇子是她的软肋,提起这个,就立马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