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目光落在纸张上,不由得退后一步。
符咒上除掉一些看不懂的,还有祸国妖姬几个字,可那散开的纸张上面,赫然写着皇上的大名以及生辰。
普天之下谁敢做出如此掉脑袋的事,祁景恒看着面前的太后,眼神满是陌生。
“母后若是恨朕,大可不必使出这些阴损招数对付她人,就通通放在朕这里,反正母后也不是没做过。”
皇上的声音如冬日里吹来最猛烈的寒风,冷入骨。
紧接着,他抱着人离开了这里。
太后站在那里,脚底板涌上来些许寒意,微风很温柔,她竟然觉得脸有一些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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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书然靠在这怀中,感受着皇上的气息,唇色苍白,“皇上不是生气吗?来找嫔妾做什么。”
她的声音虚弱,隐隐间还有一些自嘲。
祁景恒又没有说话,想到刚刚她倒下的那一刻,脑海里就浮现出她挡在了自己的面前,为他承受那一刀的时刻。
“朕对不住你。”
听到皇上的话,洛书然笑了,有些自嘲又有些像是嘲笑皇上。
“皇上怎么会对不住我,是我不该,不该奢望.....”
她声音微颤,止不住咳嗽起来,鲜血从口中溢出。
祁景恒紧紧抱着她,“然然乖,很快就没事了,是我不该生你的气,是我不该小孩心性,是我没有保护好你。”
他看到了然然眼中溢出的绝望,心痛开始蔓延,有点喘不过来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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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宓修仪又复宠的消息,后宫的那些嫔妃都开始有些麻木了。
不过除去这件事,更让人关注的是慈宁宫。
听闻的是太后处罚了宓修仪,皇上竟然与太后翻脸,整个慈宁宫都被监禁,里外人都不得擅自进出。
就连同深受太后喜爱的李妃娘娘,也没有幸免,被罚了一年俸禄,降为淑容。
这样的变故,自然是引起嫔妃们的疑惑。
在她们看来,太后处置了一个嫔妃而已,何故如此?
何至于如此?
此举口风虽压得紧,但事情太过重大,终究还是传出了宫。
顿时引起了那些朝堂上的臣子,争相弹劾。
妖女迷惑皇上,终将给大祁酿成祸端。
当然,皇上该上朝的上朝,对于大臣提出的意见,都一一批改,很是严谨。
众人瞧着皇上的样子,又开始怀疑事件的真实性。
毕竟在他们眼里,皇上做不出这样的事,当初皇上对太后娘娘的孝顺,有目共睹。
八百里加急,也只为给太后求得一味喜爱的香料。
此事早就传遍整个大祁,谁人不知皇上的孝心。
......
下了朝的皇上,可就不是这个样子的,甩了一地的奏折。
陈安见怪不怪,跟着捡起来安抚着皇上。
“皇上,那些大臣都是见风使舵的,若不提几句,都显得大祁无能人了。”
祁景恒重重把这些甩在桌面上,冷笑,“大祁是真的无能人了,整日里盯着朕后宫的事,却不看看这周边的民众。”
今年秋收收成并不好,去年冻灾水灾频发,导致很多良田都受到了损坏,这造成有些百姓流离失所,不得已迁往富庶之地,就更加造成了混乱。
陈安只是悄然把奏折放在一边。
他是不敢多说什么了,最近皇上忙碌又受了群臣的气,心里压着火呢。
“母后那边查出的妇人呢?”祁景恒怎么都没想到母后会如此糊涂,竟然相信一些怪力乱神的事情。
陈安听到皇上问起这件事,忙说着,“皇上,据太后身边的丛书嬷嬷招供,这名妇人是活跃在京城中的神婆,听说极为灵验,找她看的,大都是些高门贵妇,此次,便是洛国公府夫人引荐。只是这次我们去派人去寻,早就人去楼空了。”
祁景恒眼眸暗下来,洛家又是洛家。
他是太过容忍这些人了,才让他们一而再地挑战天威。
“掘地三尺,也要把人给找出来。”祁景恒冷声说着,从直觉上,他隐隐感觉出,这些人有组织的,绝不会那么巧然。
策划这一切的不是洛家,仿佛间背后似乎有一只大手在推动。
陈安领了命,祁景恒便走出去,顺带提了那两只兔子。
后面跟上的陈安,自然接过这活,拎着。
他瞅了瞅皇上的脸色,虽然不知道皇上是怎么个意思,但是他知道,皇上是要去找宓修仪吧。
只是。
陈安犹豫地瞧了瞧皇上的脸色,他眼里是有几分期盼的。
可等到了丽阳宫的时候。
就能看到皇上黑着脸,双手紧握成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