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纠结该说什么话题合适的时锦南松了一口气,侧头对上外婆满含笑意的双眼,礼貌回答:“外婆,我叫时锦南。”
“名字挺好听。”
外婆又问:“多大了?”
“二十七。”
“… … … ”
“… … … ”
外婆问一句,时锦南答一句。在聊到父母时,刚好沈东庭与外公并肩从楼梯上走下来。
看到沈东庭身旁儒雅威严的老先生,时锦南下意识站了起来。这与自己那不着调的婆婆差的有点多,除了五官神似,气质上完全看不出是父女。
外婆也紧跟着站起身,笑着提醒时锦南,“别紧张,老头看着严肃,其实脾气挺好的。”
楼梯上的郑老先生在看到时锦南的反应后,原本没有表情的脸上浮上不明显的慈祥,“都是一家人,不必拘谨。”
时锦南扯动嘴角,她倒不是太过拘谨或紧张。只是头一回见到传说中的人,行动快过了大脑,等她反应过来就已经站起来了。
沈东庭走下楼梯,快步走到时锦南身旁,悄悄握住她细长的手指,附耳过去低声提醒:“叫外公。”
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耳畔,时锦南缩了缩脖子,不动声色抽回手,离他远了一些。恭敬对郑老先生道:“您好,外公。”
沈东庭垂眸盯着空了的手心,心里有失落闪过。
郑老先生乐呵呵应了一声,提醒:“还是先吃饭吧。”
“对,边吃边聊。”外婆说着拉住时锦南走向餐厅。
等两位老人家坐下后,时锦南才在沈东庭旁边的位置上坐下。
因就他们四个人,所以用的是小餐桌,八菜两汤,一份咸的排骨汤,一份银耳甜汤。
时锦南还没来得及拿起筷子去夹菜,沈东庭就剥了一只虾放到她碗里。
对面的外公外婆见状,互相对望一眼,外婆假意调侃:“你这娶了媳妇倒是体贴了不少,都学会主动给人剥虾了。”
这话让时锦南一阵头皮发麻,手里的筷子停在碗碟之上,一时下不去手夹那只剥了壳的虾。可能老人家也没别的意思,但作为晚辈,听到那样的调侃,她没办法装作若无其事。
沈东庭余光瞥见身旁人红了耳根,慢条斯理抽出一张纸巾擦干净手,不疾不徐道:“我之前就告诉过您,让您提醒孙阿姨处理虾的时候要把壳提前去掉。这样吃起来不方便,还要动手剥壳。”
外婆却道:“你懂什么,这样烧才好吃,提前去掉壳就没灵魂了。再说,虾要是没了壳,你也没有表现的机会呀。”
时锦南:“… … … ”她觉得自己那婆婆的脾性可能是随了外婆。
没有吭声的郑老先生这时默默夹起一只虾,剥了壳放到了身旁妻子碗里。
外界都传言郑老先生将至耄耋,行事依然雷厉风行,时锦南没想到他老人家在妻子面前会这么温柔。
沈东庭又给时锦南夹了一块糖醋鳜鱼,低声提醒:“快吃吧。”
四个人一顿饭差不多吃了一个多小时,饭后时锦南与沈东庭陪着二位老人在庄园里溜达。
几人在行至小道上时,郑老先生开了口:“既然已经领证,就尽早把婚礼办了,我会让你妈帮你们筹备的。”
“行,你们安排就行。”
沈东庭后退一步,与后面的时锦南并肩,询问她的意见:“你要不要与妈一起参与婚礼的筹备?”
时锦南摇头,“我… … 应该没有什么时间,就不掺和了。”
虽然她不敢苟同婆婆的审美,可她白天要上班,晚上还要兼职,根本没什么精力去顾及什么婚礼的事情。
现下的一切只是父母愿意看到的,她也无所谓婚礼是不是自己心仪的,只要长辈满意就行。
眼看着快要九点了,时锦南偷偷扯了扯沈东庭的袖子。
沈东庭俯身凑近她,用眼神询问。
时锦南压低声音问:“我们什么时候离开?”
外婆年纪虽然大了,但听力却很好,不等沈东庭说什么,她一把握住时锦南的手,笑容十分和蔼:“晚上住在这边吧,眼下太晚了,回去还要走山路,不安全。反正明天周六,也不用早起赶回市里上班。”
时锦南:“… … … ”
虽然… … 但是… … 就算是明天不上班,她也不想留宿在庄园这边。领证那晚,她一夜未归,早上回去时,两只猫一直焦虑跟在她脚边。这次她要是再夜不归宿,它们又该焦虑了。
见时锦南犹豫,外婆又道:“你们两个上了一天班,这么晚走山路,我们也不放心。”
之前来的路上,时锦南就注意到了山路弯道很多,晚上视线又差,确实不太安全。可留宿… … 的话,肯定不可避免要与沈东庭同床共枕… …
车是由沈东庭来开的,如果她坚持要走,是不是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