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东庭回转身熟练翻炒着锅里的菜,认真回想了一下,才回答:“刚开始到国外时,我觉得西餐挺好吃的,后来吃多了还是觉得中餐好吃。”
“跟留学生室友混熟后,就与他们一起轮流做饭。没事就在网上研究菜谱,一年下来,本来青菜都认不清的我,已经能轻轻松松做出一桌菜了。”
犹记得当初从国外回来,母亲吃了他烧的菜,心疼了大半年,每次提起都要感慨他去国外受苦了。
时锦南盯着他挺直宽阔的背影看了一会儿,没有再好奇追问什么,拿着手机回卧室充电去了。
沈东庭很快做好了四菜一汤。红烧鸡翅,青椒牛柳,香菇青菜,芦笋虾仁以及一个番茄菌菇汤。
他把菜陆续摆到桌上,走到卧室门口敲了敲,“吃饭了。”
里面很快传来轻响,没一会儿,时锦南从里面打开门。
沈东庭没有去过多留意卧室里的陈设,不过卧室不大,他一眼便能看清大概。卧室正中是一张床,左侧是衣柜,右侧飘窗那里陈设着一张木桌,木桌旁边是个小书架,上面全是密密麻麻的漫画书。
前面来过两次,都只止步于客厅,他没想到时锦南的卧室会这么简单明了。
卧室的门很快被合上了,沈东庭侧身让开路。
两人面对面在厨房的吧台前坐下。
时锦南拿起筷子夹了一块牛柳,鲜嫩入味,火候刚刚好。前天她把牛肉烧老了,吃完一盘,牙都累酸了。
见她面无表情咽下口中食物,沈东庭禁不住问:“好吃吗?我不清楚你的口味,会不会咸了淡了?”
“刚刚好,比我做的好吃多了。”时锦南又夹了一只鸡翅。
沈东庭莞尔一笑,也拿起了筷子,在夹菜的同时,顺口建议:“既是如此,那以后做饭的事情就交给我吧。”
时锦南愕然看他,但见他表情坦然认真,不像是开玩笑,于是也没多说什么。有人乐意做饭,她自然举双手赞成。
大约半个多小时的时间,两人就吃的差不多了。
时锦南从高脚凳上下来,准备收拾碗筷洗碗。
沈东庭伸出长臂拿走她手里的碗筷,“你歇着就好,我来洗。”
时锦南:“… … … ”
想起他昨晚还在问自己是不是没消气,她十分怀疑这人在讨好自己,以此让自己消气。一周未见,她早已没了当时刚知晓真相的气恼。
周二的时候,她晚上去超市买日需品,碰见了之前咨询过的心理医生贺函月。
两人聊了很多,当她把心里的烦恼与困惑告诉贺函月时,对方却反问她:“那你爱他吗?”
时锦南摇头,坦白自己是一时与父母赌气,才主动提出那么快领证的。
贺函月却哑然失笑,拿了一袋纸巾放到推车里,“那你有什么好纠结的?”
“你与他之间本就源于相亲,而相亲就是把两个不熟的人凑到一起,如果第一面顺眼就继续发展下去,如果不顺眼便就此作罢。”
“你跟他相亲之前就应该清楚,他是一个将近三十岁的成年人,感情方面是张白纸的可能性很低。你既然妥协跟他相亲,并且主动与他结婚,就应该做好一切心理准备。”
“你既然不爱,那为什么还要计较那么多?”
贺函月的话让时锦南沉思了良久,她既觉得对方的观点不对,又觉得说的有道理。
在一起走出超市后,她还是不甘心辩驳:“可是不公平,我没有把他当做任何人的替身。”
贺函月那双总是看透一切的眼睛,似乎对她很无奈。
“你还是那么爱钻牛角尖,你有没有想过你认为不公平的事情,兴许在他人看来都是再正常不过的。如果事事都计较出个所以然,那人生多累呀,岂不是每天都要为烦恼郁郁寡欢。你不喜欢他,他若喜欢你,这才是不公平的。”
很多时候,时锦南也很无奈自己爱较真的毛病。这几天她也认真思考过贺函月的话,也明白她说的有一定道理。
沈东庭收拾好厨房,回身对上时锦南若有所思的眼神,笑问:“怎么了?”
时锦南回过神,随意找了个借口,“第一次出差,我在想还有什么东西需要带。”
沈东庭不疑有他,把自己平时出差需要注意的地方都罗列了一遍。
一点半左右,两人出发去机场。
到达机场时,林总林易安与助理也将将抵达机场。
沈东庭斜了他一眼,没有先主动开口。
林易安却没打算放过调侃他的机会,“呦,亲自来送啊?没想到一向怕麻烦的沈律师,也有这么温柔的时候。”
沈东庭:“… … … ”
时锦南:“… … … ”
她抬头看看沈东庭,又看看自家老板,满脑子问号。
“你们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