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什么?”李行驭未能吃到,脸色骤冷,大掌握上了赵连娍纤细的脖颈。
他丹凤眼眯起,眼尾微红,挑起几许嗜血之意,森冷的将赵连娍望着。
赵连娍猝不及防,两手握着他手腕拼命往后扯,她没想到李行驭如此不可理喻,翻脸这样的快。
李行驭抿唇盯着她,任由她抓挠打掐,直至她无力挣扎,几乎软倒下去,才松开手。
赵连娍剧烈的咳嗽起来。
李行驭淡漠地望着她。
赵连娍拍着心口,脖颈间的痛叫她忍不住呻吟了一声,但凡李行驭再多使一点力气,她的脖子也就断了。
这个疯子!
她心里恼极了,却只能将怒火咽下去,跟一个疯子计较,只会枉送性命。
李行驭听闻她的呻吟,神色忽然柔软下来,甚至抬起手轻拍她的背心。
赵连娍浑身的汗毛瞬间都立起来了,她忽然意识到,似乎她每次痛苦呻吟,李行驭都会变得温柔?
她咽了咽口水,试探着又哼了一声。
李行驭面上竟有了几许担忧,轻抚她的后背替她顺气,又变成了那个清润少年的模样。
赵连娍心砰砰直跳,她似乎发现了可以稍微掌控李行驭的法子。
她瑞凤眸红红的含着泪花,因为窒息小脸通红,新月眉痛苦地皱着,唇瓣娇艳如盛开的樱花,纤细的手指捂着脖颈:“好痛……”
下一刻,李行驭伸手将她揽入怀中,轻拍抚慰:“你乖乖的,我不会再伤你。”
他阖眸,轻嗅着她身上的香气,几乎沉浸其中。
赵连娍眸子转了转,轻声问:“那我们这样,算什么?”
“你是我的人。”李行驭睁开眸子看着前方,不知想到了什么,眸色变得幽深起来。
“那……”赵连娍语气尽量放轻,显得很是痛苦:“大人的人,给我用吗?”
“你想用谁?”
李行驭垂眸,方才的清润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几许讥讽。
赵连娍坐直了身子看他:“沈良娟。”
有沈良娟在手,她就可以利用沈全璋,去帮她做一些事情,从而与朱曜仪彻底了断。
“你要领她走?”李行驭看向她。
赵连娍瞧出他脸色明显阴郁起来,话到嘴边又改了口,小心地道:“当然不了,人放在大人那,只是我要用到的时候,要劳烦她写几封书信。”
眼下,只能这样了。
“嗯。”李行驭望了她片刻,点头允了。
赵连娍松了口气,不着痕迹的往边上挪了挪身子,若是可以,她恨不得离李行驭十万八千里才好。这世上大概也只有那个叫“阿年”的女子,能约束李行驭吧。
过了片刻,她忐忑着偷眼看李行驭,见他正闭目养神,整个人这才松弛下来。
马车停在平南侯府门口,赵连娍逃也似的下了马车,快步进了大门。回到院子,洗漱过后躺下,她还是忍不住感慨,今日又是死里逃生的一天。
“姑娘,姑娘!”
半夜,云蓉的声音响在耳畔。
赵连娍困倦极了,没有睁眼,只含糊地问:“什么事?”
“稚姑娘发起高热了,正哭闹着,奶娘怎么也哄不住……”云蓉挑开了床幔。
赵连娍一听女儿发烧了,一个激灵便睁开了眼:“人呢?快抱进来。”
奶娘很快便抱着小葫芦进了房间。
“阿娘……我要阿娘……”小葫芦小脸通红,趴在奶娘肩头,闭着眼睛哭。
“到了,到阿娘这了,姑娘睁眼看看,是不是阿娘?”奶娘柔声哄着小葫芦。
“小葫芦。”赵连娍伸出手去。
小葫芦听到她的声音,睁开眸子看了一眼,朝她伸出手,又闭上眼睛继续哭:“阿娘……呜呜呜……好多血……”
“小葫芦不哭,阿娘在这呢。”赵连娍将女儿横抱在怀中轻拍,孩子身上果然滚烫的,她抬头问:“去请大夫了么?”
她语气焦急,每每看着小葫芦生病痛苦,她都恨不得取而代之。
“已经派人去请了,不过这半夜三更的,大夫恐怕来得慢。”云蔓床前回道。
“现在什么时辰了?”赵连娍问。
“才过丑时。”奶娘往前凑了凑:“姑娘,奴婢看稚姑娘这好像是被吓着了,今日那位大人动了刀子,稚姑娘在旁边正好看到了,估计是被那些血吓的。
奴婢以为,不然去请大夫人给姑娘站个筷子吧?”
站筷子是大夏民间的做法,专收惊吓的,大人小孩都可。
“这大晚上的,吵醒了母亲不好。”赵连娍犹豫了一下道:“云蔓去吧。”
“不成。”奶娘道:“站筷子要年纪大些的人才行,要是姑娘不嫌奴婢微贱,就由奴婢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