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连娍看了他一眼,原来李行驭这样的人娶了妻子,也是会照着规矩带着妻子去长辈面前敬茶的吗?
这样看来,李行驭好像也不是完全没有人情味的。
“过来。”
李行驭丢下帕子,进了盥洗室。
赵连娍不知道他叫她做什么,犹豫了一下跟了进去,李行驭好不容易正常了,她不能激怒他。
一进盥洗室,便见李行驭赤着冷白精壮的上身,正解着胯裤。
赵连娍几乎惊叫出声,忙撇过脸去,脸臊得通红。
她收回方才觉得李行驭正常的想法!好好的,当着她的面脱衣裳,他想做什么?
李行驭跨进浴桶坐着,偏头打量她,唇角微微勾着似乎很愉悦:“装什么?又不是什么黄花女儿家。”
赵连娍闭了闭眼,不理会他,不是黄花女儿家也不能见得就能受得了他这样,再说那些事她都不记得了!
“过来给我沐浴。”
李行驭将浴巾丢给她。
赵连娍握着浴巾,一时不知所措:“我不会伺候人,我去叫婢女进来……”
她以为,经过了上辈子的事情,她遇到什么事情都能维持冷静,事实上大部分时候也是如此的。
但每次对上李行驭,她就好像从前那个未出闺阁未经世事的小姑娘,常常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是好。
归根结底,还是因为李行驭不是正常人。
“站住。”
李行驭叫住她。
赵连娍只好站住脚。
“过来。”李行驭下令:“到这边来。”
赵连娍只好站到他指定的位置。
李行驭忽然起身,背对着她,懒懒地问:“你伺候我擦洗,是不是天经地义?”
赵连娍看到了他后背上那道狰狞的伤口,即使已经结痂开始痊愈,也触目惊心,那日的情形模糊出现在脑海中。
其实,她当时只是隐约感觉到李行驭替她挡刀了,但是因为几乎昏厥,印象并不深刻。
此刻看到这道可怖的伤痕,她才知道当时有多危险,也才知道李行驭到底承受了什么。
不过,既然有伤李行驭一早还练什么剑?他真的不怕疼?
“快点。”李行驭不耐地催促。
赵连娍俯身,浸了浴巾拧干了给他擦洗。
她眼观鼻鼻观心,想应付了事,但手下的冷白肌肤硬是吸着她的目光,肌肉匀称,腰部线条结实有力,后腰处腰窝浅浅,再往下……
“嘶,专心点!”
李行驭被她不小心碰到了伤口。
赵连娍回过神来,几乎想给自己一巴掌,再好看这也是李行驭啊!她怎么能看他看得入了神?
她收敛心神,仔细替他擦拭后背,这才察觉,李行驭背上处处都是大大小小的伤痕,只是他恢复得好,不仔细看几乎看不出来。
但这道大的伤痕,以后必然是要留下一道大疤了。
“出去吧。”
李行驭转身,自个儿提过热水桶冲身子。
赵连娍忙遮住眼眸,逃也似的出了盥洗室。
“弟妹……”
才走出来,外面便传来温雅琴的声音。
赵连娍皱眉,温雅琴昨夜才对她做了那样的事,这一早就找上门来了,真是毫无顾忌。
大概,是李行驭真的宠着温雅琴吧。
“大嫂,这么早有事吗?”
赵连娍走出门,朝她福了福,语调清软,不动声色。
温雅琴有李行驭做倚仗,昨夜迷药的事,她也拿不出证据,暂时先把这笔账记下,以后有机会慢慢还给温雅琴。
“我来……”温雅琴打量她:“你这衣裳怎么弄湿了?”
赵连娍腰肢纤纤,小脸绯红,如画的眉目似含了春水,娇美难言,一点也没有她想象中的狼狈模样。
怎么回事?
按照温娉婷所说,赵连娍如果能逃过一死,起码两三日起不来床,这怎么一点事都没有?
而且看起来一副被滋润过的模样。
她心中的妒火一下子就烧了起来。
赵连娍低头看了看腰带处沾湿的地方,涩然笑言:“才伺候夫君沐浴,不小心弄上去的。”
她现在不能拿温雅琴如何,但气气她总好。
反正,她说得是实话。
温雅琴面上的笑意几乎维持不住:“我来也没有别的事情,就是叫你们去母亲那里敬茶,怕你们起得晚了。”
沐浴?
不过一夜,他们已经这么亲密了吗?前日她要看一看李行驭的伤口,李行驭都不让。
李行驭那么爱洁的人,就不嫌赵连娍未婚先育的身子脏么?
“谢谢大嫂惦记。”赵连娍弯眸谢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