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行驭并未吩咐她们,而是亲自动手,坐在床沿上,让赵连娍枕在他腿上,抬手抽了她的发簪。
赵连娍乌黑浓密的发丝倾泻下来,宛如上好的绸缎,光滑又柔软。
李行驭抬眼示意于文吉,可以查看了。
于文吉伸了伸手又缩了回去,不敢触碰赵连娍。万一李行驭一个不高兴,让人砍了他的手怎么办?
李行驭看了他一眼,也不曾强求,大掌拢起赵连娍的发丝,低头打量:“怎么看?”
“大人一点一点翻开夫人的头发便可,下官会看着。”于文吉小心地道。
李行驭便依他所言,翻着赵连娍的发丝。
于文吉见他照做,才敢小声补充:“大人可以先看后脑处。”
他把脉把出来,赵连娍后脑处应该有伤,查看只是为了印证。
李行驭依他所言,查看赵连娍的后脑勺处,不过片刻他就停住了动作。
那里确实有一个疤痕,像月牙的形状,有他食指屈起来那么长,平日藏在茂密的秀发之中,并不能察觉。
于文吉低头仔细看了看:“大人,这疤痕破损处不规则,应该是石头一类的硬物所撞。
下官方才把脉,发现夫人在后脑这一块,有淤血堵塞的现状。
敢问夫人是否有什么反常?脾气性情大变,又或者失去记忆,也有可能说话的腔调都会发生变化……”
他说到这里停住了。
赵连娍才嫁过来几天?李行驭肯定不知道这些,要问得问平南侯府的人。
“性情大变?失去记忆?”李行驭皱眉:“有这样的病症?”
于文吉见他皱眉,心都在颤,忙解释道:“这样的病症并不常见,多数人脑补受到重击,会保不住性命。
能活下来的,脑部受到了损害,都会有一些异常。
看夫人的疤痕,可以推算夫人当初后脑应该遭过重击,所以下官才有之前的推断。”
“能治?”李行驭看他。
于文吉叫他一眼看得又不敢说话了。
李行驭不耐烦:“当是如何便是如何,你不做亏心事,何故如此怕我?”
于文吉“噗通”一声跪下了:“下官没有把握,求大人饶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