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连娍呼吸不过来,胸腔几乎炸裂了,本能的两手抓挠他的手腕。
李行驭盯着她望了片刻,才松开手。
赵连娍扶着窗棂大口喘息,饶是她足智多谋,遇事冷静,也几乎哭出来。
她又一次险些死在李行驭手中。
李行驭动了一下。
赵连娍吓得往后躲,仓惶失措地道:“我没有私会,不是你让我要回东西的吗?”
李行驭从容地将佩剑挂回腰间,闻言看了一眼窗台处:“这么说,是我错怪你了?”
赵连娍看看开了的窗,也察觉自己的话确实没什么说服力,转着眸子想找个理由解释。
李行驭已然缓步走到桌边,看着桌上她抄写的佛经,漫不经心:“既然话说到这里,我就陪你去,将东西要回来。”
赵连娍捂着心口,红着眼眶看了他一眼。
“走吧。”李行驭当先而行。
赵连娍只好跟了上去。
禅房内,布置简朴,香炉里飘出袅袅青烟,满是与世无争的禅意。
朱平焕与方丈对坐,正手执黑子考量。
“福王殿下真是好兴致。”李行驭倚在门框上,双臂抱起,两腿随意交叉。
“李大人。”朱平焕抬眸见她,神色变了变,看到随后出现的赵连娍,更是猛然起身:“娍儿?”
“娍儿?”李行驭睇着他:“这么亲昵的称呼,也是福王殿下一个外男可以叫的?”
“我从小便如此唤他,李大人无权过问。”朱平焕皱起眉头,冷冷回了一句。
“她是我的妻子,福王殿下说我无权过问?”李行驭微微挑眉,眸底亮起危险的光芒。
朱平焕正要说话。
赵连娍忽然行礼道:“福王殿下,如今我已嫁做人妻,确实不宜再那样称呼。”
“娍儿……”朱平焕眸底满是受伤之色。
赵连娍垂着眸子,眼睫轻颤,缓缓道:“我与夫君前来,是和福王殿下说一声,劳烦殿下将我之前放在你那里的那些东西,都还给我。”
她悄悄掐紧了手心,心也在颤抖。
有了小葫芦之后,她就决意与朱平焕断了往来,她也一直是如此做的。
至于过去的那些东西,其实是抹不去的美好,她打算全都尘封在记忆中。
从未想过,会以这种让朱平焕难堪的方式,再次去伤他的心。
但她若是不如此,谁知道李行驭会做出什么来?
“你说真的?”朱平焕双拳握紧,盯着她的脸:“娍儿,你看着我的眼睛说。”
他不信。
他的娍儿,说好了会和他共度白头的!
后来,她不理他了,现在,她还要要回那些东西,毁掉他们之间的美好。
赵连娍徐徐抬起头来,看着朱平焕,眼底蓄着泪花,眸色里夹杂着不忍与哀求:“是,福王殿下,我说真的,请你把那些东西都还给我。”
无论如何,她不能牵扯到朱平焕。
朱平焕看到了她脖颈处青红交错的痕,看出了她的无奈与祈求,他心疼了,颤抖着回她:“好,晚些时候我便让人送到府上。”
他本想问问赵连娍,李行驭待她好不好。
现在,他有答案了,赵连娍过得不好,一点也不好,她是被逼迫的。
他心如刀绞之际,又生出庆幸来,赵连娍并没有背叛他们的感情。
“谢福王殿下。”赵连娍垂下头,人偶娃娃一般,仿佛被抽干了力气。
“福王殿下继续,我们就先告辞了。”李行驭一把将赵连娍揽入怀中,半抱半扶着。
赵连娍再抑制不住,大颗大颗地泪珠往下落。
她真是受够了,李行驭明明不喜欢她,为什么要这样对待她!
“怎么?舍不得了?”李行驭忽然松开手,脸色瞬间阴沉。
“没有。”赵连娍摇头。
“没有就好。”李行驭又揽过她,给她擦眼泪,语调轻佻:“福王那样瘦弱无用的男人有什么好?”
赵连娍心烦地躲开。
李行驭心情甚好,倒也没恼她:“大嫂是你打晕的?”
“是她先要害我。”赵连娍低着脑袋,莹白的小脸泛着淡粉,长长的眼睫湿漉漉地沾着泪水,气不过道:“你要杀要剐,随你好了。”
她忍不住哭起来,她到底做错了什么?要面对李行驭这样一个疯子。
李行驭听她哭声,神色柔和的下来:“好了好了,我又不曾说要怪你。”
他说着大手揽上她的肩。
赵连娍拧着腰要甩开他的手。
“温娉婷那些人,都在网中了,带你去看。”李行驭俯身打横抱起她。
赵连娍听他说这个,也就顺势没有挣扎,其实更怕惹恼了他。
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