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连娍不理会素嬷嬷,只看万氏,眉眼含笑:“母亲这般阵仗,不知所为何事?”
温雅琴见她此时还能笑出来,眸底的恨意几乎掩饰不住。
万氏脸色还是一贯的平和,与她对视:“清明那日,你大嫂和你出去出了意外,这件事情你怎么说?”
“大嫂是要谢谢我和夫君救了她吗?”赵连娍转过目光,笑看温雅琴:“都是一家人,不用客气的。”
她漆黑的眸中满是真诚,唇角微微勾着,仿佛真觉得温雅琴是要感谢她。
万氏便看向温雅琴。
温雅琴忍不住站起身来,红着眼圈道:“弟妹,这样的话你是怎么说得出来的?
你对我做了什么,你真以为我不记得了吗?”
“我做了什么?”赵连娍微挑黛眉。
“是你打晕了我,给我穿上了你的衣裳,我才会被那些人带走。”温雅琴激动的拔高了声音:“你的衣服,我还留着呢,你休想抵赖!”
“对啊。”赵连娍偏头望着她:“我不换过衣服,我不就被他们带走了吗?”
“他们明明要抓你,你凭什么让我顶替!”温雅琴叫她气的几乎抑制不住怒火。
她平日总是慢言细语的,遇到事情,只要凭计谋就能达到目的,从来不会像个泼妇一样大喊大叫。
但面对赵连娍,她真的快要忍不住了。
“因为,那一切都是大嫂你和温娉婷设计的。”赵连娍嗓音清软,抬着小脸不紧不慢地道:“大嫂自食其果,也就不要有抱怨了。”
“你,你胡说什么?我根本就不认识什么温娉婷……”温雅琴心里一慌,但很快调整了过来。
“大嫂大概不知道,你祖父母那一辈和温娉婷家里连过宗这件事,我那姨母在平南侯府时,可是经常说起的呢。”赵连娍笑望着她。
温雅琴叫她揭破,脸色微微变了变,立刻改口道:“就算我认识她,你也不能信口开河,说那些事情与我有关。”
“大嫂,你就别抵赖了。”赵连娍笑容一收,露出一脸正色:“上午我出门的时候,我姨母特意来找我,说要我让人带她去投案,你们合谋的细节,她都告诉我了。”
“一派胡言!”温雅琴心慌至极,拔高了声音掩盖自己的心虚,转而又抱着万氏的手臂:“母亲,求您帮帮我,我以后可怎么做人啊……”
“大嫂有什么不能做人的?”赵连娍弯眸轻笑:“那些人,也不过就在手头上占占便宜而已,又没来得及做别的。”
她说着目光有意的落在温雅琴高耸的胸脯上。
温雅琴羞愤至极,一张脸臊的通红:“母亲……”
“好了,别哭了。”万氏再次看向赵连娍:“这件事情,你大嫂有没有参与,官府自然会有定夺。
但按照你刚才方才所说,出发动身去寺庙之前,你是就知道了他们要算计你?”
“我不清楚他们要做什么,我只知道,他们会对付我。”赵连娍坦言。
“你既然知道,为什么不和二郎说?”万氏皱眉:“你是不是故意想要针对你大嫂?”
“大嫂算计我,我以牙还牙也是天经地义,母亲不会怪我吧?”赵连娍笑看着她。
“你大嫂有没有算计你,现在没有证据,如果有,我必然会惩戒她。”万氏盯着她:“现在,只说你的事情。
你算计自家人,险些就出大事,这个错我罚你杖五十,你认不认?”
她严肃地看着赵连娍,一副公平公正的大家长模样。
温雅琴听着这话,心里就舒坦,止住哭泣瞥了赵连娍一眼,五十杖下去,赵连娍不死也蜕层皮。
到时候恐怕几个月都下不来床榻,就不能看着李行驭了。
“我确实拿不出证据,证明大嫂参与了那件事,母亲这么说,也有道理。”赵连娍点点头,漆黑的眸子转了转:“那我还有个理由,母亲要不要听一听?”
温雅琴心提了一下,抱紧了万氏的手臂:“母亲,你不要听她再胡言了,她都是羞辱我……”
“哪怕是罪犯上公堂,官爷们也要听他把话说完啊。”赵连娍笑起来:“大嫂这样说,真是好没道理。”
“你说吧。”万氏取过茶盏,喝了一口。
“因为大嫂勾引我夫君,我生气了才报复大嫂。”赵连娍笑看了温雅琴一眼:“那日我出门赴宴,大嫂给我夫君下了药,要不是我路上遇到事情,转头回来了,大嫂可就得逞了……”
“你放屁!满口胡言!”温雅琴急得粗话都出来了,又忙着对万氏道:“母亲,您别听她胡说八道,儿媳守寡这么多年,从来都是老实本分,不敢有半分的越矩之处。
她说这样的话,就是诛我的心,要我身败名裂,要我下十八层地狱永不得翻身……”
她说着痛哭起来,一副脆弱不能承受的模样。
赵连娍冷眼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