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辈子,她已经改变了上辈子的人生轨迹,没有嫁给朱耀仪,整个平南侯府也与朱耀仪疏远了,怎么南疆战事还是出现了?
陛下还是点的父亲和兄长,朱耀仪也还是要作为监军跟随她的父兄去南疆,难道父亲和兄长还是不能逃脱上辈子的命运吗?
不,绝对不可能,她也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她已经改变了很很多事情,一定也能改变父兄的命运。
“小妹?小妹?”赵玉横抬手,在她面前挥舞:“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从他说朱耀仪要跟着去南疆监军后,小妹便魂不守舍了,他有些看不懂这个妹妹了。
赵连娍回过神来,摇了摇头,抿唇露出几许笑意:“没事,我只是觉得意外,宁王也不会功夫,陛下怎会让他监军?”
“大伯父说,是宁王当着百官的面,自己求着要去的。”赵玉横道:“宁王说,他身为皇子,边关起了战事,该为表率,他还当众立了军令状,说此去南疆,只为大夏,生死由命,虽死犹荣。”
他这话一说出来,赵连娍的脸色更难看了,上辈子,朱耀仪用的也是这般说辞,一模一样。
“小妹,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赵玉横担心她:“脸色这么白,走,三哥带你去医馆看看。”
“我没事。”赵连娍摇头,稠丽的小脸上满是不舍与担忧:“只是担心……”
“你不用担心我和大伯父,我们既然身为武将,就该为国效力。”赵玉横拍了拍胸口:“你也放心,你三哥一身武艺不是白练的,大伯父更不用说,他的枪法已经出神入化了。”
“我知道。”赵连娍点头,又道:“我担心的不是这个。”
“那是什么?”赵玉横不解。
“三哥。”赵连娍酝酿了一下道:“我当初执意退亲,其实已经惹恼了朱曜仪,他心中有气。这次,他是监军,我怕他到时候胡乱指挥,让你和父亲陷入危险之中。”
她虽然不知道上辈子在南疆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大概也能猜到,监军监管军中所有,朱耀仪必然是利用职权做了什么,否则父亲和兄长们不可能一起落入他的手中,无一生还。
眼下,她还没想好该怎么办,但是给三哥提个醒总要的。
“领兵之事,事关重大。”赵玉横面色凝重起来:“宁王身为皇子,不会不懂,他应当不可能胡来。”
“不是胡来。”赵连娍干脆道:“我怕他借机害你和父亲。”
“大伯父是主帅,不会的。”赵玉横宽慰着她起身:“我不能久留了,你照顾好自己和小葫芦,他若是待你不好,你就回家去。
我跟大伯母说了,无论怎样也要保护好你和小葫芦,假如实在没办法了,你可以去宫里求陛下。如今陛下用到了平南侯府,我和大伯父在边关拼杀,看在我们的面子上,陛下也会护着你们母女的。”
“我没事。”赵连娍跟着他往外走,口中叮嘱:“三哥,你一定要提防宁王。”
“小妹放心。”赵玉横点头:“别送了,我骑马走了,记得照顾好自己和小葫芦。”
他说着便翻身上了马儿,扬起鞭子甩了甩,策马而去。
赵连娍目送着他远去,心中愈发不安,也没有心思继续摆弄酒坊了,在门口站了片刻,吩咐道:“关门。”
她上了马车:“去南城门。”
去南疆,应当是从南城门出发,她思来想去还是不放心,要亲自去嘱咐父亲一番。因为朱耀仪实在是太会伪装了,直到如今,也还是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一般人根本察觉不到他的真面目。
等她的马车到了,大军已经开拔了,绵延的长队一眼看不到头。
“夫人,大将军一定走在最前头了,这怎么追?”云蓉忍不住问。
“解马。”赵连娍咬咬牙,吩咐了一句。
“啊?”云蓉惊讶:“可是,您穿着襦裙,如何骑马?”
赵连娍跳下马车,撩起裙摆掖在腰带处,翻身上了马儿。
她一鞭子下去,马儿嘶鸣一声,发足狂奔,朝着队伍最前方追了过去。
沿途的将士听闻动静不由侧目,看到一个女子,挽着如云的发髻,小脸昳丽明艳,尽管穿着裙子策马不雅,却仍然难掩绝世风华。
沿途众人几乎都看呆了去。
“父亲,三哥!”
终于,赵连娍看到了走在队伍最前端的父亲,她心中一安,父亲坐在马上,背影挺拔,身上披风猎猎作响,一派大将风范。
“娍儿,你怎么追上来了?”赵廷义回头,见到女儿很是讶异。
“阿娍怕是舍不得李大将军,特意来给大将军送行呢。”朱曜仪骑在马上,看到赵连娍,顿时露出温润的笑意。
赵连娍压根儿不理会他,只朝着赵廷义道:“父亲,你来,女儿有话和你说。”
朱曜仪面上依旧挂着和煦的笑意:“如此,李大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