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你别……”赵连娍忙拉他。
朱平焕不是别人,别人李行驭杀了也就是杀了,朱平焕可是皇子,嘉元帝只怕不会包庇他。
她当然不是替李行驭着想,只是事情因她而起,她怕自己遭受牵连。
“要不,你站到他那边去?”李行驭侧眸看她,唇角微勾着,眼神却如同在冰水里淬过一般。
赵连娍吓得噤了声。
“主子。”
十四衣衫上沾着鲜血,走了进来。
赵连娍三人都朝他看过去。
十四没有看任何人,公事公办的对着李行驭拱手:“外面的人,已经尽数除掉了。”
赵连娍咽了咽口水,什么主子带什么手下,朱平焕安排在外面的人不少,十四就这么全都杀了?
“福王殿下。”李行驭手中的剑往前送了送,偏头笑看着他:“还要拦我么?”
朱平焕的眼神从他的脸上,转到赵连娍脸上。
赵连娍哀求地朝他摇头,她真不想再生事端了。
朱平焕深吸了一口气,紧咬着牙关,往边上让了一步。
李行驭将剑插回剑鞘之中,俯身抱起赵连娍,大跨步往外而去。
朱平焕死死盯着李行驭的背影,眸底燃烧着仇恨,似乎要将李行驭的后背洞穿。
回到镇国公府,已是入夜时分。
“夫人。”
云蔓和云蓉见到赵连娍,均是欢喜不已。
云燕看着李行驭抱着赵连娍走进来,目光停顿了片刻,转而看向别处。
“小葫芦呢?”
赵连娍询问。
“姑娘染了风寒,方才哭了一阵子,已经睡了。”云蔓开口回她。
“我想去看看小葫芦。”赵连娍抬头看李行驭。
从她的角度看,能看到李行驭漂亮的下颚线,这几日他好似不那么讲究了,向来干净清爽的下巴上长出了青色的胡茬,密密麻麻。
李行驭没有说话,抱着她进了小葫芦的房间。
赵连娍看女儿睡得安稳,问了奶娘几句,得知小葫芦风寒已经好转了些,这才放心。
眼看着李行驭将人往里间抱,云蔓犹豫了,主子也没叫她们,不知道该不该带人跟进去伺候。
“进来。”李行驭径直将赵连娍抱进了浴室:“给她洗干净。”
“是。”
云蔓几人连忙答应。
泡进热水中,有可以信任的人在旁边伺候,赵连娍只觉得舒坦得很,眯着眼睛靠在浴室桶上。
“夫人,这几日是有人绑架了您吗?”云蓉沉不住气,忍不住问了一句。
“是福王。”赵连娍将这几日的遭遇大致说了一遍。
“福王看着温文尔雅,竟然为了逼迫夫人,做出那种过激的事情?”云蔓一脸的不敢置信。
赵连娍叹了口气:“谁知道他呢,跟入了魔似的。”
“福王殿下是痴情,也是没法子了。”云蓉小声道:“要是可以,奴婢反而觉得,夫人和福王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别胡说。”云蔓阻止她说这话。
“你脑袋不想要了?”赵连娍睁眼怒斥云蓉。
云蓉吃了一惊,连忙跪地认错:“夫人,奴婢胡言,您别放在心上,奴婢知道错了。”
“我不是想呵斥你。”赵连娍闭上眼睛叹了口气:“你知道他的脾气,这话要是叫他听了去,你有十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起来伺候吧,以后不要再说这样的话。”
“是,奴婢记下了,谢夫人。”云蓉行礼起身。
“夫人。”云蔓斟酌了许久,才开口:“东瀛人前几日已经上了贡,随后就回东瀛去了。
柊吾夫人死了。”
赵连娍瞬间睁开了眼睛:“柊吾夫人死了?怎么死的?”
“云燕她听十三说的。”云蔓小声道:“国公爷那天是装作被药迷住了,被带到东瀛人的据点,当时便下令让人砍了柊吾夫人的脑袋。
那柊吾见状,吓得屁滚尿流,当即就磕头求饶,说什么都听国公爷的吩咐。”
“李行驭是装的?”赵连娍一个激灵,坐直了身子:“那……我做的事,他都知道了?”
“应该是。”云蔓点头。
“不可能吧。”赵连娍心砰砰直跳:“他要是知道了,今日见了我,还能不找我算账?”
“这几日,国公爷为了找夫人,忙碌不休,恰逢姑娘生病,日夜哭闹着要夫人,国公爷又要哄着。”云蔓道:“估摸着,就是有再大的气,也消磨掉了。”
“是啊。”云蓉劝道:“夫人,您别紧张,奴婢看国公爷是已经没脾气了。”
她后来也听说了赵连娍所做的事,当时惊的半晌都没能说出话来。
赵连娍哪里放松的下来?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