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她脱口拒绝:“父皇,我是您的女儿啊!
我去给赵连娍赔罪?那不是将整个皇家的脸面和您的脸面都丢在地上了吗?
我不去,我绝对不去!”
怎么可能!让她当众给赵连娍赔罪,还不如直接叫她去死。
“这是圣旨。”嘉元帝神色又冷了下来。
“父皇!”朱雪云不能接受:“您知道我和赵连娍向来不和睦,前前后后也不知道争吵过多少次了。
现在让我当众给她低头,我生不如死!”
“你知道抗旨不遵的下场吧?”嘉元帝转头看着她,语气淡而冷,仿佛眼前不是他的女儿,而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为什么?”朱雪云屈辱的几乎哭出来:“她只不过是个贱人,声明极差的贱人,父皇为何要如此偏袒她?”
“她是李行驭的妻子。”嘉元帝冷冷陈述。
“那又如何?”朱雪云气疯了,不管不顾,几乎是在咆哮了:“李行驭凭什么事事都特殊?他最不讲规矩,父皇为什么那样顺着他?父皇贵为天子,难道还怕那么一个人?”
她不能理解。
嘉元帝转过身,抬头看着花坛锦簇的树梢,眼底划过一丝精光:“从前他无所顾忌,我有时候还真是拿他没办法。
但如今,他长出了软肋,我自然有法子拿捏他。”
他说到这里,猛然转头紧盯着朱雪云:“事关江山社稷,此事你必须去。
还有,我不管你以后与赵连娍斗成什么样子,你不许伤她性命,我留她有用处。”
朱雪云几乎绝望了,站在那里流下泪来,带着最后一次希望道:“那件事,不是我一个人做的。
李行驭新娶的妻子,他那个表妹万慧,是她给我出的主意。”
嘉元帝冷哼了一声:“那你可真是够蠢的,到现在才说出实情。
朕若是你,必然早早的将她交代出来,让她们鹬蚌相争不好么?”
“赵连娍没有找过我。”朱雪云反驳。
“她回来时,你就应该主动去找她说出真相。”嘉元帝道:“没脑子的东西,你觉得她回来不会追究这件事吗?”
“父皇。”朱雪云仍然抱着一丝希望:“我去对她说出真相,您能不能和她说一下,就别让我赔罪了?银子我可以赔。”
“你做你该做的。”嘉元帝毫不心软:“其他事情,朕自有计较,下去吧。”
朱雪云不甘心,也不情愿,可又不敢抗旨,只能抹着眼泪退下去了。
该死的赵连娍,到底哪里好?得了李行驭的青眼,如今父皇竟然也向着赵连娍。她咬牙暗下决心,等找到机会,她必然要让赵连娍生不如死!
*
马车一路去到了一个庄子,缓缓停了下来。
“主子,到了。”
十四招呼。
“下来。”李行驭跳下马车,抬手去牵赵连娍。
赵连娍就着他的手下了马车,打量着这个全然陌生的庄子,又看看李行驭,不知道他带她来这里做什么的。
李行驭牵着她,走上近前的院落。
赵连娍远远便看到院落周围有不少侍卫,这里面好像关了什么人。
“大人。”
那些侍卫对着李行驭行礼。
赵连娍见此情形,便知道这些人都是武德司所的,什么人值得武德司所派这么多人在这周围看管着?
“开门。”李行驭吩咐。
门吱呀一声开了,赵连娍看到里头有不少人看过来,多数是女子,还有小孩子,一个个双目无神,衣着脏污,发髻凌乱。
“他们是……”赵连娍不解。
李行驭牵着她走进了大门:“还没认出来?”
赵连娍蹙眉,盯着其中一个八九岁的孩子看,总觉得这孩子有点眼熟,看了片刻才反应过来,这孩子眉眼里像尤遂初。
她猛然想起,之前李行驭说,尤佐良的家眷都在他的手里,这是尤遂初的弟弟!
“认出来了?”李行驭眉眼含笑,转头望着她。
赵连娍躲开他的目光,垂下眸子点点头。
“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把我们关在这里?”
此时,一个年长的妇人走出来,开口询问。
她本意是质问,却没什么底气,语气便软的很。
其余一众人见状,都盯着李行驭和赵连娍,等着他们回答。
“尤佐良犯了什么事,身为他的妻子,你该清楚吧?”李行驭睥睨着她。
“大丈夫征战边关,岂是我这种妇道人家能揣度的?”尤夫人低下头。
她之前也听到了一些风吹草动,但她不可能说出来。
“既然你不知道,那我来告诉你。”李行驭抬眸看着天空,缓缓道:“尤佐良通敌叛国,陛下欲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