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幔中,暖香融融。
赵连娍一只手枕在脸下,睡的正香甜,脸上忽然痒痒的。
她抬手揉了揉,又睡了过去。不料片刻之后,那痒意又来了。
“别闹。”
她抬手在脸上抹了一下,翻了个身。
“你再睡,我早朝要迟了。”李行驭掰着她肩不让她翻身。
赵连娍困倦至极:“夫君先起来,我再睡一刻钟。”
“昨晚都饶了你了,怎么还这么困?”李行驭丢下手中捉弄她的一缕发丝,坐起身看着她:“你身子还是恢复的不好,体力不济,择日不如撞日,今儿个进宫,正好让太医给你看看。”
赵连娍闻言一下惊醒了,也跟着坐起身:“不用。只是春日了不免春困,多睡会儿也寻常,没有别的地方不舒服,就不必麻烦太医了。”
李行驭侧眸望着她,乌浓的眉眼含着笑意,半晌不说话。
赵连娍低头一瞧,惊呼了一声,拉过被褥裹着自己。
昨夜她实在累着了,李行驭抱她去沐浴,她已经睡着了,后来的事都不知道了……没想到身上竟然不着寸缕。
李行驭笑起来:“藏什么?我又不是没看过。”
赵连娍抱着自己不说话。
李行驭心情颇好,起身将中衣取来,丢给了她。
两人穿戴妥当,吃了早茶,一起进了宫。
途中,李行驭叮嘱赵连娍:“惠妃对你说话,若是客气,你就顺着她的话说一说,不想说就敷衍敷衍也成。”
“好。”赵连娍点点头。
李行驭又道:“倘若她说话不客气,你也不必客气,一切自有为夫在。”
赵连娍又点头:“好。”
“我让十四暗中护着你,你等会儿带云燕进去。”李行驭顿了片刻,再次开口。
“嗯,我带云燕。”赵连娍有些奇怪的看了他一眼
李行驭这姿态,让她想起父亲来。从前每次她出门,父亲只要在家中,总会叮嘱她不少话。
她想到这里,觉得有些好笑,她是起太早昏了头了,李行驭怎么能和她父亲相提并论?
“自己机灵一些。”李行驭揉了揉她头顶:“十四和云燕足够用了,别太怂,堕了我的威风。”
“嗯。”赵连娍应她。
“还有。”李行驭凑近了,贴在她耳畔:“不要再和朱平焕有任何牵扯。”
赵连娍瞪了他一眼:“夫君又要胡乱疑心我?”
“哪里?”李行驭瞧她清软娇俏,忍不住在她额头上亲了亲:“我信你。”
才有鬼!赵连娍在心里给他补了三个字。
两人分别时,李行驭又叮嘱了云燕几句,赵连娍这才得已跟上惠妃派来的婢女,一路往惠妃宫中去了。
惠妃居于钟粹宫,宫殿奢华大气,入目辉煌。
大殿上,惠妃沈妗坐在主位,旁边围着一群宫娥伺候,她似乎起来有一会儿了,一张容长脸神采奕奕的。
“连娍来了,快请她进来。”
赵连娍才到门口,尚未开口请宫娥传话,惠妃倒是先开口了。
“国公夫人请。”守在门口的宫娥不敢怠慢。
赵连娍跨过门槛,上前行礼:“臣妇见过惠妃娘娘。”
“快起来,坐到这里来。”惠妃抬手,指了指一旁的座位。
“臣妇不敢。”赵连娍谦让。
“客气什么?”惠妃笑道:“本宫从前也是见过你的,你和福王小时候要好的很,不是外人。”
赵连娍低头,没有应她的话。
“你也还没用早膳吧?”惠妃很是热情:“来坐下,陪本宫一起用一些。”
“在家吃过早茶了。”赵连娍推辞。
惠妃的态度让她很不适应。俗语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惠妃言辞里对她这样的客气亲近,一定所图甚大。
“你是不是觉得,本宫是想替福王拉拢你们家国公爷,才对你如此亲近的?”惠妃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本宫告诉你,本宫可没有这个意思,你快坐下吧。”
赵连娍见惠妃再三要她坐,便谢过她坐下了。
“将早膳都端上来,你们两个伺候国公夫人。”惠妃吩咐。
赵连娍心中有些忐忑,谁知道惠妃给她吃的这些东西,里面有没有加点什么?
毕竟,惠妃今日唱的这一出,真是太莫名其妙了,她到现在都看不出来,惠妃到底是何意。
她正思量间,便见惠妃端起茶盏:“这是新鲜的牛乳,你尝尝。”
惠妃说着,自己先喝了一口牛乳。
接下来,每一道菜,惠妃都先动了筷子,又让宫娥给赵连娍布菜。
赵连娍明白,惠妃是在告诉她,饭菜里面并没有动手脚。但这并没有让赵连娍放松下来,她反而疑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