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氏本就疼她,又听她有说的有理有据的,心里就算再有疑虑,也不忍心拒绝她了。
“好,想知道什么,你问。”彭氏是个爽快的,也就答应了她:“但凡二婶娘知道的,都告诉你。”
“小葫芦是我和谁的孩子?”赵连娍最关心的,就是这个。
“不知道。”彭氏摇摇头:“你之前和死去的宁王定过亲,定亲之后,一次意外你就走失了。
等将近两年后,你父亲和兄长们将你找到的时候,你就已经带着小葫芦了,没有人知道小葫芦的生父是谁。”
“我自己也不知道吗?”赵连娍蹙眉。
“你后脑勺受了伤,就在这里。”彭氏手指触碰到她后脑处的伤疤:“太医说,可能是遭到了重大的心理创伤,也有可能就是脑子受伤的缘故,你忘记了流落在外的那一段记忆。
就跟这一次失忆一样,但你上次失去的记忆,只是流落在外的那一小部分,其余的都记得。”
赵连娍怔了片刻,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头:“我就说,我为什么这么容易失忆,原来之前就有过这样的事情。”
彭氏叹了口气:“我之前听一个医术高超的游医说,这脑子里的病啊,最难治,也没有人会治,就算是治也只能起辅助作用,关键还要看人自己能不能恢复。”
“那我和福王,又是什么关系?”赵连娍问她。
彭氏摆弄着她发丝的手停住,顿了片刻道:“你和福王,从小一起长大,算是青梅竹马。”
“那他为什么没有娶我?”赵连娍捕捉到了她眼底的躲闪和回避。
她明白,她和福王之间,肯定不简单。
“因为小葫芦的缘故,惠妃不让。”彭氏也没有隐瞒她:“再加上福王的身子从小一直不怎么好,你父亲和母亲也不大乐意。”
“他现在身子很好。”赵连娍想起那日在集市上看到的朱平焕的模样,看着不像体弱多病的样子。
“这是后来了。”彭氏道:“福王从前待你,确实没得说。
但如今不同了,宁王死了之后,他几乎接替了宁王的人脉,如果他和太子旗鼓相当。
你离他远一些,免得陛下怀疑咱们站队。”
赵连娍想了想,点了点头,能和太子旗鼓相当的人,肯定不是什么简单的人。
“他对你。”彭氏再次停下动作,抬起脸来想了想:“似乎还有些余情未了。
但你从前是不理会他的。”
“那我和李行驭呢?”赵连娍问:“我为什么会嫁给他?”
“他请陛下赐的婚。”彭氏道:“他这人,性子不好,行事也没有章法,当时咱们家都不愿意,你四哥因为这事儿,跟他打过好几次。
但后来成亲了之后,他还是愿意护着你的,对小葫芦更是视如己出,慢慢的我们也就接受了。”
“他把我当做替身。”赵连娍看她:“二婶娘知道吗?”
“替身?”彭氏茫然:“替谁?他之前没有娶过妻子,倒是你们成亲时,他后院里有不少妾室。
你进门之后没多久,也不知道因为什么缘故,他将那些妾室全都遣散了。”
赵连娍看她神情便知,她确实不知道这件事,她问出了一件疑惑了很久的事:“二婶娘,你和我说实话,贾姨娘真的是我的生母吗?”
彭氏失笑:“你这孩子,咱们到如今还在纠结这件事情?
我都跟你说了多少次了,这还能有错?”
赵连娍失望地靠着她,她总觉得这里面应该有隐情,可二婶娘和母亲都这么说,她在心里叹了口气。
一整个下午,彭氏都在赵连娍房中陪她,给赵连娍说着她从前的那些事。
赵连娍总算知道了自己的一些过往。
“二婶娘,如果我和李行驭和离,您同意吗?”她靠在彭氏身上,小声问她。
彭氏惊讶的看她。
“二婶娘做什么这样看我?”赵连娍不由问。
彭氏道:“你未曾失忆之前,也曾和你母亲说过,以后想和离。”
赵连娍笑了:“那就说明我做的选择是对的。”
难怪,李行驭说她就忘不了“和离”这两个字,原来她之前就提过。
彭氏想了想道:“他在大夏可以说是只手遮天,他若是不肯,你再想和离只怕也是离不了的。
但他若是有了新欢,或许就点了头了。
只是你肚子里还有他的孩子……”
这事难办啊!
“我也是这么想的,那个孤女,就是他的新欢。至于孩子,他可以和那个孤女多生几个,我这个就不重要了。”赵连娍拉过她的手:“云蓉说,那孤女的声音听起来和我一样,二婶娘知不知道?”
“还有这种事?”彭氏惊讶。
“嗯。”赵连娍点头:“但她比我柔,比我怯,李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