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娍儿别怕。”朱平焕见她神色不对,嗓音温润的宽慰她:“一会儿我们就离开这。”
赵连娍怎么可能不怕?朱平焕这干的是人事吗?
她勉强镇定下来,点点头:“福王殿下,前面的人是你带来的吗?”
“是。”朱平焕点头:“武德司的人很厉害,我的人支撑不了多久,我们要尽快离开。”
他说着,便吩咐那两个手下:“你们动作快一些。”
“是。”
那二人绕过赵连娍,将尸体塞进橱内,关上了小门。
从头到尾,赵连娍都没敢看第二眼,这女子太惨了了。
朱平焕千里迢迢追到扬州来,必然做了万全的准备,这个时候她想摆脱朱平焕是不可能的,反而会激怒朱平焕。
眼下这情形,她应该先顺着朱平焕,让李行驭相信她死了,到时候再想办法离开朱平焕。
朱平焕比李行驭好对付一些。
“娍儿愿意跟我走么?”
朱平焕转身,打量着赵连娍的神情。
“我自然愿意。”赵连娍眼底泛起泪花,莹白的小脸上有了感动之色:“我真没想到,你会跑这么远来救我,我还以为我要被李行驭困住一辈子。”
朱平焕见她说的真切,不禁动容:“娍儿,你随我走,我必然不会再委屈你。”
“好。”赵连娍擦了擦眼角,点头答应了,举止间满是对朱平焕的信任。
这时候,那两个手下已经在屋子里倒满了火油,尤其是壁橱上,浇的满满的,见赵连娍和朱平焕出了窗户,其中一人丢出了一个火折子。
屋子里“腾”的一下,燃起了熊熊火焰。
一上马车,朱平焕便催着马车疾驰。
赵连娍肚子已经很大了,平日里多站一会儿都觉得累,更何况这样的颠簸?
她难受的很,没精打采的靠着马车壁。
“娍儿,靠我这来。”朱平焕柔和的唤她,让她像从前一样,靠在他肩头。
赵连娍抬眸看了看他:“不了,我难受,随时会吐出来。”
朱平焕长相没有变,神色也没有丝毫变化,对她的呵护也是一样,但朱平焕已经不是从前那个朱平焕了。
朱平焕注视着她,半晌没有说话。
赵连娍察觉到了他的目光,只能闭眼假寐,假装不知。
不知道过了多久,天都要亮了,朱平焕唤她。
“娍儿,到了。”
赵连娍睁开了眼:“到哪里了?”
“已经出了扬州地界,我们在这里休息一下。”朱平焕起身,给赵连娍戴上了帷帽。
“这是?”赵连娍不解,给她戴这个,她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吗?
“你现在不方便露面了。”朱平焕简单的说了一句,扶她下了马车。
赵连娍透过轻纱,看到外面是一户农家。
“来。”朱平焕牵牵她手。
赵连娍内心是抗拒的,但又不敢激怒他,只能由着他。她低着头在心里暗骂,她上辈子也没做什么孽啊,怎么就摊上了李行驭和朱平焕这两个疯子?
朱平焕原本还挺正常的,现在居然变得比李行驭更可怕了,这是什么世道!
进了屋子,朱平焕亲手给她倒了一碗水:“喝一些,休息一下。”
赵连娍接过来,小口小口的喝了。
“怎么样?好点了吗?”朱平焕掏出帕子,体贴的替她擦去唇边的水渍。
赵连娍忍着心中的不适,往后让了让,她左右看了看,转移话题:“这是什么人家?怎么一个人都没有?”
“我临时征用了。”朱平焕将帕子收了起来,在她身旁坐下。
赵连娍不着痕迹的往边上挪了挪。
“娍儿是不是不想和我在一起?”
朱平焕沉默了片刻,问她。
赵连娍垂眸,摇摇头:“没有。”
“我能感觉到。”朱平焕忍不住抓过她的手:“如果你心里有我,当初为什么不选我,而选李行驭?我和你十几年的情意!”
赵连娍看到他眼底的癫狂,不敢触怒他,眸底浮起泪光,抿着唇不说话。朱平焕一直是舍不得她掉眼泪的。
“你,你别哭。”朱平焕眼底的癫狂散去,忙安慰她。
这样的赵连娍,和年少时一模一样,她似乎没有变过,他的心一瞬间软极了。
“我这样,怎么配得上你?”赵连娍手扶着高高隆起的肚子,掩面而泣。
“不。”朱平焕摇头:“这不是你的错,我们可以重新开始。”
“李行驭那里……”赵连娍露出担忧之色。
“有了那具尸体,李行驭不会怀疑。”朱平焕语气笃定。
赵连娍拐弯抹角说这些,就是想问那具尸体的来历:“那女子是谁?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