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连娍将那些契约推给他,悄悄打量他的神色。
她还是有些怕他的。
先不说分不分开的事,真要是收下了,李行驭哪天翻脸要收回,这账她还不知道该怎么算呢。
李行驭从来不曾哄过人,也没有对谁这样小心翼翼过,他当真是用了心,赵连娍却还不领情,不由心中窝火。
但见赵连娍惧怕他的模样,心中又是一软,歉意涌上心头:“那你喜欢什么?”
“我什么都有。”赵连娍摇摇头:“你不用为我费心。”
李行驭怎么变得奇奇怪怪的。如果李行驭还是之前的样子,她可以按照之前对付他的方法来。
现在李行驭变得更难揣摩了。
李行驭靠在阑干上看着她:“你很久没有叫我‘夫君’了。”
从回来之后就没有了。
赵连娍见他神色似乎冷了下来,抿了抿唇道:“夫君。”
李行驭听她唤他,并不高兴,她是害怕,是被逼的,她心里并不情愿。
赵连娍被他盯着,很不自在的低下头。
李行驭想了想樊正学的话,往前凑了凑,拉过她的手。
赵连娍看了看他,不敢将手抽回来,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娍儿。”李行驭别扭的唤了她一声,终究做不到真的对她撒娇,拉着她的手,一时不知道怎么说下去。
赵连娍莫名其妙地看着他,李行驭到底在做什么?
李行驭心里挣扎了一会儿,还是放弃了,豁然起身冷着脸:“罢了,我直说吧。
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只要我有。
至于离开,你早日歇了这份心思。”
他说罢转身便走,一如从前的冷戾。
想来想去,他怎么也哄不好她,她还是一心想离开他。十三说的有道理,他还是要凶一些,她就不敢打离开的主意了。
无论如何,他要留住她。
“疯子。”
赵连娍看他出门去了,小声骂了一句。
她今日又没提要走的事,莫名其妙。
*
大半个月眨眼便过。
这日,彭氏从镇国公府归家,没有去自己的院子,而是去了钟氏的院落。
“大嫂。”她进门,客气的行礼。
“自家人,还行什么礼,快来坐。”钟氏正在抄写佛经,见她来忙放下笔去迎:“你才从娍儿那里回来?”
这大半个月,她们妯娌是没怎么离开镇国公府的,主要是赵连娍一直因为不能和离的事郁郁寡欢,所以两人时常去开解。
“是啊。”彭氏和她拉着手坐下来,面上露出几丝愁绪:“我今日看着,娍儿这孩子表面看着没什么,其实还是有心事,只不过她藏得住事,也不想让我们担心。”
“谁说不是呢。”钟氏叹了口气:“可李行驭不放手,谁能有法子?”
“李行驭确实脾气不好,不过,小两口的事也难说。”彭氏道:“我今日来,是为另一桩事,贾姨娘她这些日子身子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