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原本对他耽误李行驭的大计,心中是颇有微词的。
可听她这么一说,挺有道理的。他便有些意动。
“你要是再为难,我拜你为师,给你束脩怎么样?”赵连娍笑着问他。
十四心里头便觉的,其实夫人是真的挺好的,所以主子才会那样吧。
“夫人不必如此。”他应道:“属下教您就是了。只是有些动作,属下不方便纠正,还得要云燕来。”
“没关系。”赵连娍不以为意:“你俩一起教我就成了。”
左右也不出门,学学这些东西有利无弊。
于是,从这一日起十四和云燕便轮流教赵连娍武功。
但学武这东西,不是一蹴而就的,这短短的时日里,赵连娍也就能稍微强身健体和学个花架子,要说实用价值,那几乎是等于没有的。
李行驭回来时,已经是第八日了。
他风尘仆仆,步履匆匆的进了客栈,走到后面一瞧赵连娍正拿着一把长剑,学着十四的样子摆着架势。
十四呢,收了架势指点赵连娍,一丝不苟的样子还真挺像那么回事的。
再看看旁边,云燕不在,他们在做什么?十四怎么也像十三一样靠不住?
“十四!”李行驭大跨步走过去,一把拉开十四。
“主子。”十四瞧见是他,拱手行礼,一脸老沉,并无丝毫慌张。
他知道主子心里想什么,越是这样,他越不能慌张,否则主子就更要误会了。
李行驭拦在他和赵连娍中央:“你们两个在做什么?”
要不是十四从来就跟着他这么多年,他可就没这么客气了。
“你做什么?”赵连娍拉了他一下:“我在这里无事可做,出门那些老百姓都追着要送我东西,闲来无事就让十四教我一些防身术,你要干嘛!”
李行驭听她语气不善,心里的那点怒火一下就下去了:“没有,我就是问问。你要学武功早说啊,我之前学过一套,专门是女子学的,回头我仔细教你。”
他说着,拉过赵连娍便往屋子里走。
赵连娍将信将疑的看他:“真的假的?你一个儿郎,学那个做什么?”
“我当时看到,就是想学了回来教你的,就是这阵子咱们太忙了,我就给忘了。”李行驭说的真真的,一点也不像现编的。
女子练的功夫,他是不会的,不过他可以学,他学起来快,教赵连娍肯定是没问题的。
“那行。”赵连娍信了:“回去你教我,这次过去怎么样,事情办的顺利吗?”
“挺顺利的。”李行驭凑到她耳畔,低声道:“将来若是行事,西南方是不用担心了。”
赵连娍没问过他去做什么,李行驭这样说了,她也没有追问。
那些大事,都是李行驭去布置的。她若是过问了,难免会多说,反而会搅乱李行驭的布局。
她干脆就不管了,只做她能做的事。
“那咱们什么时候动车回去?”赵连娍问他。
“明日吧。”李行驭重重的在椅子上坐了下来:“这几日来回赶路,可将我累坏了,好好休息一夜,明日就出发回帝京。”
“好。”赵连娍点头:“那我让云燕提前把东西收拾一下。”
省得走的时候手忙脚乱的。
“行。”李行驭应了。
睡到半夜,赵连娍醒了,忽然想起一个问题来。
她唤道:“李行驭。”
“嗯?”李行驭睡在木榻上,睡得并不沉,她一开口他便醒了。
“咱们明日,得悄悄的走。”赵连娍在床幔内和他说话。
李行驭打了个哈欠:“你是怕郴州的百姓沿街送我们,传回去嘉元帝疑心病更重?更加针对我们?”
“不只是这样。”赵连娍道:“现在,不知道多少双眼睛盯着我们。先不说别人,光朱平焕,如果有这样的事,他必然会大做文章,说你趁着这个机会,拉拢人心,说郴州的百姓已经归顺了你。”
“朱平焕那个奸佞小人,确实做得出来。”李行驭思索着道:“可是,这客栈就在集市中央,咱们两个就算想偷偷走,也不可能不被发现啊。”
“让十四他们牵着马先出去,我们俩到时候走路出城,就说是散心。等出了城咱们骑马就走。”赵连娍想到了一个好主意:“到时候就让云燕在我们身边跟着,让她提醒那些围上来的人,别打扰我们。
他们自然就不会围上来了。”
“这是个好主意。”李行驭瞌睡一下就醒了:“行,明日就照你说的办。”
他一天能和赵连娍一起,就精神。
第二日清晨,李行驭吩咐十四先牵着马出城,余下的十几人分散开来,各自出城。
他和赵连娍沿着集市一路往城外走。
果然有许多人上来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