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的意思是,栽赃在那些人身上?”李行驭挑眉问他。
“不用栽赃。”朱寿椿笑得有些得意:“这次的事情,我安排了一个在马场伺候的,让他做的。
之前,有一次他因为站在离跑马道不远的地方,就被十皇子无缘无故的抽了许多下,他一直怀恨在心。
这一次我让人蛊惑他动的手,事情确实是他亲手做的,而且不会暴露我们的人。”
李行驭笑看着他:“殿下做事越发的周到了。”
朱寿椿摸了摸鼻子,也露出几分笑意:“其实也是赵玉桥给我出的主意。”
“赵玉桥是个聪明人。”李行驭点了点头:“既然殿下都安排好了,那我就依着殿下的意思办就是了。”
“辛苦镇国公。”朱寿椿颇为客气:“等办完此事,我请你吃酒。”
李行驭看着他得意洋洋的样子,又有些忍不住想笑:“等办完事情再说吧。”
朱寿椿这个蠢货还真以为他和赵玉桥都效忠于他呢。
简直蠢笨如猪。
二人出了宫分道扬镳。
十四牵着马,在宫门口等着。
李行驭走过去牵马时,后面的一辆马车帘子打开了,韩瑞亭从马车里探出了头:“镇国公。”
李行驭刚才就留意到这辆马车了,没想到是韩瑞亭。
“韩大人有事?”
他笑着开口询问了一句,语气平淡。这个时候才想起来,韩瑞亭已经很久没有让韩润庚来他跟前,和他说什么事能做,什么事不能做了。
方才在紫宸殿,韩瑞亭也在其中,但两人在人前并没有任何交集。
“到马车上来。”韩瑞亭放下了帘子。
李行驭将手里的缰绳丢给十四,朝着马车走过去,撩起袍子,轻而易举的上了马车。
他俯身钻进了马车内,在韩瑞亭对面坐了下来,懒洋洋的倚靠在马车壁上:“许久不见韩大人,今日韩大人竟然亲自出马了,必然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交代?”
马车缓缓行驶起来。
“你坐好了!”韩瑞亭皱起眉头看着他:“别吊儿郎当的,像什么样子?”
他一身官服,留着一把山羊须,坐姿端正,满身都是上位者的威严。
“韩大人若是为了教训我,叫我来,那我就先下去了。”李行驭嘴里这样说着,却没有动作,扭头看着韩瑞亭。
他笑嘻嘻的,很显然,根本就不买韩瑞亭的账。
韩瑞亭见他油盐不进,也就不再说了,直接问道:“我问你,十皇子的事情是不是你做的?”
“不是。”李行驭想也不想便一口否了。
“你也别不承认。”韩瑞亭道:“十皇子一出事,我就往你身上想了,这件事情不可能和你没有关系。”
李行驭笑了一声:“那韩大人还真是猜错了,这件事情真的一点跟我没有关系。不过我可以告诉韩大人,这件事情是谁做的。”
“是谁?”韩瑞亭不由坐直了身子。
“是太子做的。”李行驭回他。
韩瑞亭闻言立刻反驳:“满口胡言,太子害了十皇子,能将事情做得这么天衣无缝,没有留下任何证据?”
凭他对太子的了解,这绝对不可能。
李行驭耸了耸肩,摊开手:“实话已经对韩大人说了,韩大人要是不信,那我也没有办法。”
韩瑞亭想了想,眉头皱的更紧了,一脸怀疑的上下打量他:“李行驭我问你,是不是你指使太子做的?”
“韩大人身居高位多年,难道不知道这种话说出来要有证据吗?”李行驭没有回答他的话,反过来问了一句。
“李行驭,你之前随便怎么胡闹,我都没有管过你,你表哥来和你说,你也不听,那些就都算是过去了。”韩润庚一脸正色地劝告道:“十皇子死了也就死了,我不追究。
但余下的皇子,你不能再动了。”
他说的“你表哥”,是他的儿子韩润庚。
不错,他正是李行驭的舅舅,一直在暗地里和李行驭合谋大事。
“为什么不能动?韩大人,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吧?”李行驭侧眸看着他,看起来还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但眼底已经有了警惕和打量。
他和韩瑞亭明里暗里都不怎么见面,这一次,韩瑞亭却亲自出马了。说明十皇子死亡这件事情,在韩瑞亭心理看的特别重,韩瑞亭才会亲自来和他说。
那么区区一个又笨又坏的皇子死了,韩瑞亭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
更何况,他们的目的不就是一点一点除掉嘉元帝所有的子孙和嘉元帝本人吗?
韩瑞亭是什么意思?
这一瞬间他想到了很多。
韩瑞亭沉着冷静,扫了他一眼道:“你这么大刀阔斧的,肯定会引起嘉元帝的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