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通这事儿,得在宫里,在圣上面前过明路,否则的话,陆知许不会出手救他。
罗谨忆意识到这一点后,立刻带着姜氏回府了,回去他就换了官服,立刻进宫。
罗炽也觉得这事儿不简单,立刻把清风叫了进来,嘱咐一番。
清风不敢怠慢,转身下去了。
“好了,你也不用太过担心。”罗炽道:“这件事情,事关江山社稷,圣上自有决策。更何况,这对我们来说,或许是件好事。”
“你的意思是……”
“水浑了,才好摸鱼啊。”
陆知许若有所思。
“别想那么多,还是先给舅舅接风。”
陆知许道:“世子,我觉得明天就让舅舅和我娘他们离开吧,京城现在是多事之地,舅舅也不宜露面。他心里的创伤,只怕还需要些日子抚平,与其在京中藏头露尾惹人疑窦,不如让他去做点事情,忙起来。”
“你想让他做什么?”
“开工厂啊,我之前不是说过,让他建个水泥厂吗,那玩意大有用处。”
罗炽见她眼睛亮晶晶的,心情也跟着轻松起来,“好,你喜欢就好。”
“不是我喜欢,人人都喜欢的,有了水泥,基建就能搞起来……”她笑得神秘,“好了,我们去看看席面送来了没有。”
“好!”
这天晚上,罗府很热闹,久别重逢,死里逃生,无论哪一个,都值得庆祝。
罗炽待凌家人热忱,完全没有一点嫌弃麻烦的意思,抄家灭族的大罪,他似乎也没放在心上,这让凌氏父子很是感动。
这也从侧方面说明,世子看重君君。
原以为妹妹走后,君君定然要吃很多苦,即便是嫁人了,在夫家定然也要受到掣肘,根本不敢想世子会待她如珠如宝。
现在看到陆知许过得好,凌飞羽真正放下一颗心,觉得妹妹若是在天有灵,也能含笑了。
因为高兴,凌飞羽喝了好多的酒,拦都拦不住。他的毒基本都清了,药还吃着,难免会有冲撞。
可他说,今天这酒要是不喝透,他得后悔一辈子,陆知许索性就由着他去了。
等凌飞羽醉倒在桌子上的时候,陆知许给他把脉,确定并无大碍,才让凌家两兄弟把他抬回了客房。
他倒是没心没肺睡得香,张氏却是怎么也睡不着。
她总觉得要有大事发生,特别是下午罗家人过来的时候,她的心一直提着。
“会不会知知做的那些事,让别人知道了呢?”
此时国公府的后院,罗通正撕心裂肺地嘶吼着,他像野兽一样祈求着什么,眼泪,鼻涕一起流,身上沾染了不少不明液体,实在狼狈。
尽管他已经被绳子捆得结结实实,但他仍挣扎着在地上滚来滚去,仿佛这样,可以缓解他身上的痛楚。
“头好疼,给我……”罗通脖子上的青筋都跳起来了,豆大的汗水一个劲儿地往外冒,明明身体虚脱了,可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不停地喊,甚至用头去撞柱子。
陆知音实在听不下去,让人把他打晕了扔到床上去。
“姑娘,咱们这么干,夫人和国公爷若是知道了,只怕要怪罪吧!”
“他那副样子,再不晕过去,命都要折腾没了。”陆知音实在看不上他,下巴差点抬到天上去,“找人看着他,醒了要是再折腾,就再打晕。”
丫鬟没办法,只能应了。
好不容易熬到天亮,罗通又折腾起来了,嗓子都喊哑了,也不耽误他折腾。
寻常大夫开的药,他吃一口,吐一碗,犯起病来的时候,力气大得像野猪似的,寻常人根本控制不住他。
姜氏急得差点病了,强撑着身子处理家里的大小事,还特意把陆知音叫过去训了一顿。
“你男人这样,你也得打起精神来。他身子垮了,于你有什么好处?”
想起陆知音是顺德郡主的女儿,姜氏的语气又柔和了两分,“眼下陆知许那边指不上,你不如回家一趟,让顺德郡主请个大夫过来给通儿瞧瞧?”
“大夫都说了,这种事要想戒,就得忍着,反复折腾,过了那个劲儿就全都好了。药也好,针灸也罢,都不过是辅助罢了。”陆知音就见不得别人处处抬举陆知许,她抢了自己的姻缘不说,还处处和自己作对,真是该死。
“忍忍忍,忍到什么时候。你看二皇子,何曾受过这样的罪。我听人家说,陆知许进宫以后,二皇子就再没有受过这毒的苦,每天吃药,好久扎一次针,控制得特别好。”
陆知音面露不屑,二皇子再怎么不成器,人家是皇子,自有圣上和他母妃为他想法子。陆知许再怎么厉害,敢对抗皇权吗?
她不敢!
但是罗通是个什么东西?姜氏在陆知许眼里又算什么东西?人家根本没有把他们放在眼里,说什么治病要经过圣上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