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家和顺德郡主打起了官司。
之前坊间有传闻,说白家二爷并非是病死的,而是被人害死的。
白二爷身子骨弱,一直深居简出,谁能害死她?
传着传着,事情就变味了,说顺德郡主和陆迁明明都是有家室的人,却暗地里勾勾搭搭,两人为了能顺利地在一起,就先毒死了白二爷,让顺德郡主成了寡妇。
后面凌家的事,不好再直说,而且白家也根本不提。
陆家那点烂事,大家心知肚明,他们如今死的死,傻的傻,失踪的失踪,这不是报应是什么?
陆家支应门庭的人已经完了,小的还没长起来,既无爵位,也无功名,能成什么事?
即便有个顺德郡主在,可是眼下,她自身难保啊。
白家就抓着顺德一个人不放,一张状纸直接递到了大理寺。虽然这事儿已经过去十多年了,白家二爷的骨头渣子都要烂没了,很有可能什么都查不出来,但白家就是要出这口恶气。
就算不能让顺德郡主伏法,也得将她的名声弄臭,让她成为一个过街老鼠。
大理寺根本就不想接这状纸,虽然顺德郡主的名声一落千丈,可她背后有人啊!
圣上对顺德郡主的照顾,满朝皆知,谁敢接着这烫手的山芋?
可是不接,白家那边怎么交代?大理寺在民间威信何在?
都说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可是他们连一个事关郡主的案子都不敢接,让老百姓怎么看他们?
要知道顺德郡主毒杀白家二爷的案子在民间已经闹得沸沸扬扬了,冯立如急得头发都白了,四处托关系,想要解决这件事情。
他实在不敢进宫面圣,只能求助他的夫人去中宫找皇后。好歹他夫人也是有诰命在身的,虽然品阶不高,但是以问安之名进宫求见皇后,还是可以的。
冯立如的夫人郑氏递了牌子进宫,很快就收到了凤藻宫的消息,皇后愿意见她。
郑氏进宫那天,把白家和顺德郡主的事情又在心里过了两遍,才敢到皇后面前诉苦。
也不能明说,毕竟皇后十分贤德,这么多年一直视顺德郡主为己出,只要是顺德郡主的事,她都会做出让步。
“娘娘,臣妾也不敢奢求太多,只希望娘娘给臣妾指个方向,这……两边要是伤了和气,那就是罪过了。”
郑嬷嬷十分不高兴,冯立如胆子也太大了,他自己无能,把主意打到皇后娘娘头上来了。
这分明就是让皇后娘娘从中斡旋,给他们做和事佬呢!
郑嬷嬷的脸色很难看,眼珠子都要翻到天上去了。
郑氏也挺尴尬的,说起来,她和郑嬷嬷也算是本家,可是她根本不敢上前去套近乎。
“娘娘……”郑氏几乎乞求,就差直接跪下了。
皇后似乎没有甩手不管的意思,思忖片刻后才道:“顺德也算是本宫看着长大的,她的品性我最清楚不过。”
郑氏心中闪过一个果然如此的念头。
皇后要保顺德郡主!
“白家的人也是糊涂,空穴来风之言,怎能尽信。”
郑氏刚要说话,却听皇后又道:“只不过,丧子之痛,确实锥心,换了谁都受不了。”
郑氏心中一梗,差点背过气去。
皇后两次尽尝丧子之痛,提起这个,简直是在皇后的禁区上反复横跳,作死。
郑氏的汗都要下来了。
“娘娘……”
“不过,顺德最近也确实不像话,她虽然只是一个郡主,可是她父亲可是成王啊。”皇后飞快地道:“她虽然已经嫁人为妇,可是毕竟代表着皇家颜面,如此下去,于她来说,绝不是好事。”
郑氏蒙了。
皇后又要维护郡主,又要怜惜白家,她到底该怎么做?
“想要白家让步,不难,但是……”皇后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
郑氏立刻明白了,皇后需要他们替她做事。
“承蒙娘娘不弃……”
他们已经没有退路了。
郑氏从宫里出来的时候,人是恍惚的。她坐着家里的马车,一路浑浑噩噩地回了家,连车停住了都没发现。
丫鬟唤了她几声,她才回过神来,失神地下了车。
郑氏回到自己屋子里,连衣裳都没换,就坐在炕上发起呆来。
天都黑了,冯立如下衙回来,却见自家夫人像失了魂一样,当即问道:“出什么事了?”
他的第一反应就是这件事情皇后娘娘不想管。
郑氏回过神来,苦笑一声,“大人,咱们好像进退两难了。”
“怎么了?”
郑氏把皇后娘娘的意思一说,冯立如脑袋都大了。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这不是给自己添堵嘛。
“大人,这是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