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金枝来了院子内。
棠玉整日板着一张脸。
就在金枝不知是第几次给许晚烟做了可口吃食时,许晚烟允许金枝近身伺候。
金枝也确实比棠玉心细些。
许晚烟睨了眼她,棠玉对上自家夫人眼神,瞬间憋不住气,气哧哧道:“夫人,也不知道那个金枝使了什么手段,竟让大管家给她塞进咱们院子当粗使丫鬟。”
“原先打扫院子的丫鬟老是偷懒,被我撵走了,谁知道来了个金枝,早知道是她来,我就不撵了。”棠玉又说,“这下好了,连夫人你都对她喜爱的不行。”
许晚烟笑了下,“好了,连她的醋你都吃。”
“万一她悄悄勾引主君呢?”
“就你想的多。”
在许晚烟心里,金枝并不重要,要是真能坐上姨娘位置,她也乐得清闲。
反正都生不出孩子。
只要不出什么岔子就行,是谁对她来说都不太重要。
平阳侯府宴会当天。
许晚烟坐在铜镜前梳好发髻,让丫鬟为她更衣,去小厨房备餐食的棠玉苦着脸回来。
在她知道金枝也要一同跟去,好心情瞬间无了。
许晚烟用过早膳,又坐在早阳下读了会儿话本。
看时辰差不多,许晚烟出了门,上了马车,就见到等候在马车内闭目养神的余辞桉。
今日他穿了件雪青色圆领长袍,腰上绦带系紧腰身,上面挂了一枚玉质极好的玉佩。
听见动静,睁开眼睛对上许晚烟的眼眸,他微微侧身,为她留下足够的空位。
许晚烟坐下,裙摆勾在余辞桉的腿上,他将裙摆不动声色从腿上推掉,转头看她,“少言寡语,实在觉得无趣可以提前离席回府。”
许晚烟拿着牡丹独枝的手扇摆弄着,“那我还不如不去。”
余辞桉紧抿了下唇,“走个过场还是要的。”
许晚烟哦了一声,“我尽量吧。”
一路无话,到了平阳侯府,许晚烟率先跳下马车,棠玉扶着她入了侯府的门。
余辞桉慢悠悠弯腰出了马车,瞧着往侯府走的许晚烟,她发髻后面的银丝花枝后压流苏随着她走动幅度轻轻摇晃。
她步速很快,可流苏晃荡幅度却不大。
余辞桉心里对许晚烟的不安愈加强烈,一想到上回余卿云的事,余辞桉就有些担心同样的事会发生。
到了平阳侯府,只有几个与许晚烟相交甚密的夫人小姐与她闲谈,其余的多少对她都有些敌意。
许晚烟一入平阳侯府就在留意三皇子沈知从是否来。
沈知从没见着,倒是碰到个挖酸找茬的赵嫣然,赵嫣然和余卿云相交甚密。
赵嫣然与余卿云坐在一起说笑,赵嫣然看见许晚烟的身影,对余卿云说:“这次我定要帮你讨回公道,去她家做客,竟然给你下泻药。”
赵嫣然迅速站起身,边从许晚烟面前走过边说,“有些人啊,就是没有自知之明,就是喜欢别人的男人,真是想不通,这人骨头怎么那么轻贱。”
说罢,扭头看了一眼许晚烟,对着她笑得灿烂,“许小姐,你说是吧,我有个好友都已经快订婚了,有个恬不知耻的女人还要缠着她未婚夫,自己都是有男人的人了,真是不要面皮子。”
棠玉怒气冲冲瞪着赵嫣然,恨不得把她撕碎吃掉。
许晚烟也不恼,轻飘飘回道:“赵小姐若是无聊,找旁人聊天,我与你也并不算熟。”
赵嫣然说了半天骂许晚烟的话,谁知道对方根本没生气,反而有一种一拳打在麦芽糖上的感觉,粘了一肚子气。
余卿云跑过来装模作样地拉着赵嫣然,“嫣然,我们走吧。”
赵嫣然说:“卿云,你就是性子太软,总是叫人欺负,有些人你不教训,她就会越来越过分。”
许晚烟可不惯着她,“我这个人一般都很有自知之明,不跟胡言乱语脑子不正常的人计较。”
许晚烟眸光淡淡地扫了余卿云与赵嫣然一眼,嫌弃地挪开了视线,像是碰到什么很脏的东西。
赵嫣然彻底笑不出来,甚至有些咬牙切齿地警告许晚烟,“你有什么好得意的,装着一副高贵傲娇的模样。为了个男人,脸面和家人都不顾,害得父亲入狱,其实这里的所有人都瞧不起你,瞧不起你这个倒贴的便宜货。”
赵嫣然害怕别人听见她说的话,故意压了声音说,但距离她很近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余卿云扯了扯赵嫣然,“嫣然,别说了。”
而那句为了男人,脸面和家人都不顾的话让内心平静的许晚烟顿时生了怒。
本来要走的许晚烟,转头眼神锋利地看向赵嫣然,伸手给了赵嫣然一巴掌,提高音量先发制人道。
“你何必咄咄逼人呢,赵小姐。”
赵嫣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