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庸竟也望了过来,微微一笑,然后望向别处。
这人目光温和,看似只是随意一望随意一笑,没有一丝异样,好像看陌生人,但李清闲知道,对方认出自己。
自己这么年轻,在众多十品中太扎眼。
仇人相见,风轻云澹。
财司和神都司的下三品官员,争辩起来。
中三品的官员要么不说话,要么一团和气。
不一会儿,那白面书生模样的陶直望向李清闲,道:“我看,不如让你们神都司的新晋十品自己说说,国家有难,需不需要上阵杀敌。”
李清闲正要说话,但看到何磊连连使眼色,又想起韩安博的话,心中一凛,望向坐于最前方的右指挥同知余先河,拱手道:“启禀余大人,陶大人有话要问,但卑职年纪小,说话直,不知能不能当众回答。”
余先河笑呵呵道:“你既是神都司的人,但说无妨。”
“谢余大人,”李清闲望向那财司新账房房首陶直,道:“夜卫的当务之急,是先揪出残害同僚的内鬼,再出京灭妖。”
一些官员目瞪口呆,这话是能在司正会堂说的?
一些武官却开心笑起来,看这个英气勃勃的年轻人越发顺眼。
陶直竟愣住,本以为是让李清闲做两难选择,完全没想到李清闲根本不接话题,直直怼了过来。
陶直看了一眼顶头上司韦庸,轻咳一声,道:“你叫李清闲吧?”
李清闲恭恭敬敬拱手,学着中三品官员四平八稳的语气,缓缓道:“回禀陶大人,我就是那个在户部街差点被财司庞明镜害死的李清闲。”
陶直脸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