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诡母远比先前猜测强大,我自知不敌,被迫如此。我相信,叶寒不会怪罪我,毕竟我们早有约定,他借给我力量,我负责解诡。”
三个人望向鸣谎虫,鸣谎虫一动不动。
“你对叶寒如何看?”王不苦问。
李清闲沉默半晌,道:“都是夜卫兄弟,经历同生共死,有些话,我想说,但不能说。”
两个道人轻轻点头,目露赞许之色。
王不苦指向李清闲左腕,问:“为何乾坤戒在你手中?”
李清闲面带微笑道:“这件事,你可以问你的好朋友叶寒,我不方便解答。”
两人又交谈许久,王不苦带着两个道人离开。
走出房门,那捧着音钵的道人道:“他说的如此清晰,我们只需要让另外几个人听到,必然会唤醒他们部分记忆,相互印证。不过……他们几人似乎对叶寒都颇有微词,若是他们记起更多叶寒的……”
王不苦面无表情道:“我们黑灯司为解诡而生,只要有助于解诡,我们就应该去做。我们去二次问询。”
三个人再次问询韩安博、于平、曾有钱和邓河,并播放李清闲的回忆。
在李清闲话语的刺激下,四个人想起更多经历,纷纷说出。
问询完四个人,王不苦三人走到二楼拐角站定。
那捧音钵道人低声道:“不苦,我帮不了你,这些内容,我必须如实上报。这个叶寒,气到我了。”
“真没想到,他竟如此,枉你平时夸他义薄云天、救人危难,谁知一遇生死,便如同换了个人似的。那乾坤戒易主,若叶寒敢讨要,倒也罢了,如果不敢,必是心中有鬼。”
王不苦沉默许久,道:“叶寒已经醒来,我们问询他。”
三人进入叶寒的房间,叶寒一看好友王不苦,眼圈一红,起身抱怨道:“不苦,我差点死在诡村。”
王不苦面色柔和,道:“咱们过后叙旧,现在办正事要紧。这有音钵和鸣谎虫,想必你都明白。这些话,都会让各位大人听到,你要谨言慎行。”
叶寒轻轻点头。
王不苦道:“你先平复一下情绪,我们过一会儿询问整个过程。”
叶寒心领神会,低下头,仔细思索,最终暗道,李清闲,不要怪我多嘴……最后,看了一眼鸣谎虫。
过了许久,王不苦道:“好,那你说说事情经过。”
叶寒又看了一眼鸣谎虫,慢慢腾腾诉说:“一开始都挺正常,直到进了村,我们发现不对……”
“我认为,那李清闲故意针对我……”
“我觉得,李清闲有私心……”
“我感觉,李清闲本来可以救更多人……”
两个道人一边听一边皱眉头,唯有王不苦不动声色,白琉璃板上的毛笔不断记录。
问询叶寒花了两倍于李清闲的时间。
记录完,王不苦问:“叶兄,你对李清闲如何看?”
叶寒叹了口气,道:“我承认李清闲有命术师天赋,但他为人歹毒,手段狠辣,凡事太过。伍校尉在世时,对他十分不满……”
“吱……吱……噗!”
蛐蛐笼子里,鸣谎虫炸开,血肉涂在笼子内,刺鼻的怪味在房间里蔓延。
三个人望着尴尬的叶寒。
叶寒慌忙道:“我真的以为伍校尉不喜欢李清闲,可能是我理解错了……”
王不苦起身,拍拍叶寒的肩膀,安慰道:“没关系,鸣谎虫也有判断错的时候,可能你只是顺口一说。你先坐着,我们继续问询其他人。”
王不苦微笑转身,走了几步,突然回头问:“叶兄,那乾坤戒怎么在李清闲手上?”
叶寒目光慌乱,嘴唇轻动,最终低下头,道:“我的乾坤戒被诡母夺去,解诡后不知怎么到了他手上,罢了,反正都是身外之物。”
“原来如此,咱们回聊。”
三人走下楼,坐在房间中,沉默着。
那捧着音钵的道人忍不住道:“李清闲虽然对叶寒不满,但从头到尾非常克制,他的问询过程,永远是在说事,说诡,说夜卫牺牲,说兄弟齐心。再听听叶寒的,说诡前言不搭后语,说自己的言行稀里湖涂,反而花大量时间指责李清闲。”
“再比比其他人,有什么说什么,但矛头都指向叶寒。那四个人,哪怕记忆受损,对叶寒的厌恶也无法隐藏。这种事,以前也发生过,结果大家都知道,我基本能确定,一定叶寒故意害人,惹怒了所有夜卫,所以他们哪怕忘记了,对叶寒的憎恶却在。那李清闲,怕是也知道,但不能说。”
“这鸣谎虫死亡,很能说明问题。那四人说起伍校尉,是有点偏帮叶寒,很显然,伍校尉和叶寒关系不一般,但最后选择保护李清闲,反而更能说明叶寒众叛亲离。”
“至于说李清闲狠辣,叶寒明明一身宝物,又有解诡之法,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