殇抬眸看她一眼，递给她一个小瓷瓶。
亦瑶打开小瓷瓶闻了闻，眸子闪闪发光。
“这毒倒是不错，是药医妃炼的？”
久影殇走到白凰星身边，用手指探了探他的脉搏。“不是。我炼的。”
“哎哟小家伙做的不错啊，这一滴下去，肌肤腐烂，肝肠寸断，连骨头都不会剩下，真是好毒。”
“那你就慢慢研究解药吧，能解出来了，我再给你另外一种。”
亦瑶闻言，眼睛亮得快发光了：“当真？”
“嗯。”久影殇收回了手，又道，“琅琊找到我了。”
亦瑶脸上的欣喜瞬间敛了，问道：“什么时候？”
“估计也没几个月，但这次，他恐怕不仅是要让我回去。”久影殇看着白凰星，五指扣上了他的手。“他在月亭镇设了骷髅门，把玄羲的晶核放在了门上伤了小雪。后来又放火烧了冥荧教，伤了小星儿。下一次，他可能就要对归离出手了。”
亦瑶皱起了眉头。“他想彻底灭了凤凰双神还有神侍，然后带你回魔界？”
久影殇点了点头。
在亦瑶医馆里又待了半天，白凰星终于醒了过来。久影殇又带着他往问扬国出发。久影殇一心关心白凰星的身体情况，却没发现白凰星眼睛里多的一丝深意。
白凰雪和归离这边也是行进极快，不出半月便到了问扬国境内。
问扬国风与越凰和昭和都大不相同，问扬的百姓们十分热情，素不相识的人走在大街上遇见了都会招呼两声。
“公子哥儿快来瞧瞧啊，本店新出的首饰，物美价廉，买了送给心仪的姑娘啊！”
“姑娘快来看看，本铺卖得最好的胭脂，抹在脸上准能招得各家公子的喜欢！”
“走一走瞧一瞧看一看嘞，在下行走江湖多年，练得一身本领，今儿个给大家伙表演一个‘胸口碎大石’，各位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啊！”
汀州在问扬也算得上繁华，离国都也不算太远，街市上人来人往，此起彼伏的叫卖声连绵不断。
许是第一次到这么拥挤吵闹的街市上，归离被挤得有些喘不过气来，额上也沁出了些许薄汗。
一旁的白凰雪瞧见了，赶紧拉了他一把，免得他被人流挤散了。
归离也是紧紧抓住白凰雪的手，往他身边靠了些。
“阿离，这里人太多了，我们还是先找家客栈落脚吧。”白凰雪拂了拂归离额上被汗湿的碎发，道。
归离点了点头。
两人在人潮中又挤了半刻钟，才终于到了一家客栈的门口。
“店家，要一间房。”白凰雪在柜台上放了一锭银子，对掌柜说道。
那掌柜听说有人要住店，自然是极高兴的，把算盘拨得叮当响。“好嘞客官，本店正巧还有最后一间上房，就在楼上走廊尽头，客官楼上请。”
白凰雪拿了房牌，带着归离上了楼。把亘古鸿蒙放到桌上，白凰雪对归离说道：“阿离先叫小二烧热水沐浴吧，在太阳底下挤了那么长时间，阿离怕是也累了，我去外面买些吃的回来。”
归离点了点头，道：“殿下小心些。”
闻言，白凰雪脚步一顿，往归离身边走得近了些。
归离下意识地往后退了退，白凰雪便又走近了两步。归离再退，白凰雪再近，直到把归离逼到了窗边，白凰雪才停下了。
归离双手在背后扶着窗棂，防止自己摔倒，脸上神色如初，耳根却悄悄爬上了一抹粉红。“殿下？”
白凰雪俯下身趴在归离耳边道：“阿离，越凰国已经没了。”
归离微微睁大了眸子，睫羽轻轻地颤动着。
白凰雪又道：“所以阿离，出门在外，还是别叫我殿下的好。”
白凰雪喷洒出的热气都打在归离的耳朵上，归离扶着窗棂的手指紧了紧。“那......叫公子？”
白凰雪直起身，揉了揉归离的头发，道：“那倒不必，听着分外生疏，阿离不如像凰星一样，叫我哥吧。”
归离耳朵上的粉红变成了血红色，开了口，声音细若蚊咛：“......雪哥哥。”
白凰雪心头一震，心跳像是打鼓似的瞬间活跃起来。
归离叫他“哥”跟别人叫他“哥”的感觉很不一样。白凰星叫他哥，本着的是血脉亲情，戢谳司的兄弟们叫他哥，讲的是侠义肝胆和尊重，而归离叫他哥，万分珍重，用的是最平常的语调，在白凰雪耳中却掺了些情魅靡丽的意味。
新鲜陌生，却又不令人反感排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