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洞开,阳光倾泻,也刺激到苏惜墨视野。
她条件反射遮掩,但还是被池源捕捉到,他眼皮一跳,下意识扫过苏惜墨的脸颊。
这一眼,他彻底怔住。
他看到苏惜墨红肿的脸庞。
他的眸子瞬间黯然。
池源的拳头无形攥紧,指甲深陷掌心,似乎极其痛苦。
“混账东西!谁让你进来的?谁允许你进来的?”
苏惜墨没有理会池源,只是转身望着池源尖酸刻薄骂道:
“你怎么进来的?你怎么进来的?”
“你知不知道,这是私人空间,擅闯民宅,你犯法,你知不知道?”
她恨铁不成钢地呵斥:“我爸都不敢乱闯,你这废物也敢进来,你不要命了?”
“闭嘴!”
池源忽地吼出一声:“惜儿,出去。”
“什么?”
苏惜墨闻言一愣,接着愤怒不已:
“我为什么要出去,这是我家,你凭什么赶我出去,我不走!”
说话之间,她又一把抓住池源胳膊,一副不死不休的态势。
“惜儿,你给我滚出去!”
这时,苏夫人从浴室走了出来,披着白色睡袍,戴着口罩,一如既往的高贵典雅。
只是眼神阴冷盯着池源:
“池源,这里不欢迎你,马上滚蛋!”
看到母亲,池源的情绪平复了下来,随后淡淡一笑:“阿姨,我是余家介绍来给你看病的。”
“你看病可以,我不欢迎你进来,更加不欢迎你坐在我床头。”
苏夫人依然盛气凌人:“我们苏家已经垮掉,我爹死了,我也不想活了,不过就算我死了,也请你离开我家。”
“这房子不是苏叔买的,我们不占半分土地,更不是偷盗得来的。”
余中海叹息一句:“所以它还是属于你的。”
“我说不行就不行,马上滚!”
苏夫人声音变得凄厉:“你一个穷鬼,也配住我家的房子?”
她很是恼怒余中海的多事,不仅把池源介绍过来,还把人带到自己家里。
“阿姨,我知道你难受,也明白你心里的悲凉,我也不奢求你的原谅。”
“毕竟我们父女没尽义务,而且你这些年过得也辛苦,受了不少委屈。”
“我今天过来,除了看望苏叔,也就想问一问,他现在怎样了?还有没有抢救的机会?”
池源努力压制情绪:“我想要知道苏叔最近身体状况,希望他老人家早一点康复,恢复意志。”
苏夫人没有回答:“这是我家事,与你无关。”
池源语重心长:“阿姨,我跟苏叔感情颇深,我希望他能够早点醒来主持大局。”
苏夫人冷笑一声:“醒不醒过来,轮不到你操心,也与你无关。”
“而且这房子也不是我丈夫名字购买,是我用自己的钱买的,你有什么资格质问我?”
“你赶紧走吧,别影响我吃饭!”
她对池源很是不满。
池源神情犹豫一番,随后咬牙切齿:“伯母,我知道你怨恨我们父女,但这里真不适合我们住。”
“我也愿意退让,只要你能给我几百万,或者让我看一看叔叔,我就马上离开苏家。”
他直奔主题:“不然我今晚留下来,我不仅不离开,我还要在这住下来。”
“我说了,这里是我的房子,我不准任何人进来,也不会让任何人进来。”
苏夫人声音一沉:“你马上给我滚蛋。”
她对着房内喊道:“阿姨,麻烦拿一瓶酒出来。”
“我要喝一杯。”
她一脚踢翻茶桌:“我心里憋屈,郁闷的要吐血。”
池源神情挣扎了几下,随即露出一抹笑容:“好,伯母想怎样就怎样,但请不要动怒伤害自己。”
他还扭头向苏惜墨偏头:“惜儿,你出去。”
“你们慢慢喝,我出去透透气。”
苏惜墨狠狠瞪了池源一眼,却不得不起身出去。
她还打开了房门,免得母亲等下对池源下毒手。
“哗啦啦——”
苏夫人没有再理会苏惜墨,只顾倒了一杯烈酒仰头灌下。
她脸上的愤懑,显示她心里积攒了太久的不甘,太多的委屈。
她的泪水像断线珍珠一般滴落,但脸上却没有太多脆弱,只有说不出的萧瑟。
池源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站在那里,等待苏夫人情绪稳定,然后再说话。
“呜——”
足足三四分钟,苏夫人才缓过神来,她伸手擦拭着眼角泪花。
“你怎么在这里?你来找我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