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坞堡,守备府。
林峰正组织召开战斗小结会,听取各方情况汇报。
“大人,这一仗我们击毙击伤陕西卫所军二千三百人,俘虏了将近两千人,一战就击溃了敌军主力。”宋继烈汇报道。
“我们这边的伤亡怎么样?”林峰问道。
“我们伤亡很小,这一仗前期在守堡城,后续都是追击敌人,损失总体不大,初步统计共伤亡了不到三百人。算是一场超级大胜了。”宋继烈继续汇报道。
“我们受伤的将士都那排妥当了没有?”林峰问道。
“都安排好了,现在我们每个官兵都配备了急救包,一般的伤情自己就处理好了,受伤较重的都已经组织了医治。”钱卓汇报道。
“战场都打扫完了吧?”林峰接着问道。
“打扫完了,缴获兵器无数,但大多都是冷兵器,火铳很少,还都是落后的火绳枪。”宋继烈继续汇报道,打扫战场也是他们的事。
“大人,这么多敌军俘虏怎么办?还需要不少人看押,要不干脆都杀了?”钱卓感到看守俘虏压力很大,提出了一个绝户计。
“不行,都是汉人军队,我们不能搞杀俘这一套,你们抓紧组织对俘虏进行甄别,主要把军官给清理出来,然后组织兵士进行揭发,罪恶较大的一律处死,其他老弱遣散,青壮改造后补充到我们振明军之中。”
林峰先想到了后世军队创造的各种办法,对改造俘虏作用巨大。
“明白!”钱卓回答道。
“继烈,你们护卫二营派点人去帮助南堡守备营处理俘虏事宜,尽快将这些人纳入我们的军队体系。”林峰说道。
“明白,我一定配合好!”宋继烈回应道。
“还有其他问题没有?”
“没有!”众人回道。
“那就各自去忙吧。”林峰宣布散会道。
守备府前面的空地上,一场声势浩大的被俘兵控诉卫所军官活动正在火热举行。
昨天一战俘虏了将近2000的朝廷卫所军,如果不妥善处理好,就会极大地牵扯振明军的精力。
昨晚,林峰亲自组织培训了一批振明军的活动主持,其中宋继烈理解得最深入,今天就由他带头主持。
宋继烈登台先是宣传了一番振明军的主张,然后宣布将俘虏兵按各千户所分成十组,由各组士兵各自控诉遭受的压迫和欺凌。
为了更好地开展活动,每个组都配备了振明军的主持,并将被俘的小旗以上军官全部绑在了一边。
经过短暂的冷场之后,在振明军主持的鼓励下,各组都开始了轰轰烈烈的控诉活动。
毕竟在明末的卫所里头,上级军官侵占军田、逼迫士兵干私活、克扣军饷等太常见了,绝大多数的士兵都是一肚子苦水。
林峰带着几个亲卫也到各组去查看了,听一听明末卫所兵的现状。
来到其中一组。
士兵甲正在控诉:“我们百户把所里的大半军田都占了,每天逼迫我们干完他的农活才能回家干活。”
士兵乙:“我们总旗平日对我们非打即骂,小赵有一次替他打洗脚水稍微烫了点,他就把水泼到了小赵脸上,还罚他脱去上衣在门外严寒中冻了半个时辰,差点就被冻死。”
……
一桩桩惨事、一声声控诉,听得林峰都怒火中烧。
一个卫所军官被控诉,只要有士兵赞同,且没什么人帮他辩护,就被单独拉出来,根据罪行挂上打上红叉叉或黑叉叉的牌子。
红叉叉的牌子是给手上沾满兵血、最大恶极之人准备的,晚点集中砍头。黑叉叉的牌子是给一般罪恶之人准备的,将被判处劳改。
林峰带人转了一圈后,被控诉检举、挂上牌子的军官越来越多,没挂牌子的成了少数。
当然也有一些士兵甘当爪牙,跟随上官作恶的,也被筛查出来挂上了牌子。这些人挂红叉叉牌子的还不少,看来士兵为难士兵反而更狠。
来到最后一组,这组军官被挂上牌子的很少,看来平时管得还不错。
这时一个也被绑住的卫所军官开口说道:“我能不能也控诉一下?”
主持活动的振明军军官看了一下刚好过来的林峰,林峰点了点头,他便给那名被俘卫所军官松了绑。
“兄弟们,我是西安前卫左千户所的副千户潘达,我一向能和士兵同甘共苦,大家今天也对我很关照。
但我要控诉西安前卫指挥使蔡佳旺,他平日大肆侵占卫所军田、克扣军饷,我们千户宋牧大人很关心兄弟们,跟他多次反映大家吃不饱,反而遭到他的打击报复,经常被训斥。
给我们千户所配备的兵器盔甲不仅质量差,而且数量很少,连给的军粮很多都已经霉烂变质。
昨天在作战中,宋千户劝阻了一下他不要率先逃跑,竟然就被他急于逃走的亲卫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