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显白,山羊胡打理整齐,满身华袍不显低廉,嗓音低沉:
“你也知道我们养了他十八年。如今阳儿才回,我们亏欠亲生孩儿,怎能让其认为我们做父母的这般偏心?”
养了十八年,十八年的朝夕相处比不过才一面的陌生人。
明明月垂下眼,靴头脏了。
“小翠,拿块巾帕擦擦靴子。”
下意识讲出口,觉察没有动静才反应过来自己当前的处境,尴尬地杵在原地须臾。
当时出门匆忙,还未来得及收拾行李,待收拾了就彻底离开明府,然后再寻个没人的地方死个干干净净。
转身迎上黑布,不及反应挣扎,不等看清来人是谁,脖子处传来麻痛,随即没了任何知觉。
空气中夹杂着灰尘,像是弥漫开来的醇厚的酒,地板是长久不通风的湿冷。
明明月娇生惯养得紧,身上任何一处都娇嫩,适才气急一拳打在树皮,现在松下心才发觉手部那处疼得厉害,像火灼烧。
墙边突然出现的烛火促使眼睛下意识闭了闭。
那里站着个身材精且瘦的男子,头戴金色抹额,耳垂细小,目色显着跟这个年纪不相符合的阴鸷。
“是你?你绑我来酒窖做什么?”
挣扎几番,捆绑在后的双手没能弄开这麻烦的绳。
“你来我家做什么?”
他坐上软枕垫着的椅子,眼神全然没了白日见到的乖巧模样。
明明月不愿意跟这个突然出现又突然夺走自己所有的人有过多言语交谈,此刻只想离开,远走高飞,去哪儿都可以。
“明阳!给老子松开!”
“松开?明明月,你霸占我的位置多年,如今我回归,你怎么好意思再回我的家?靠什么?脸皮厚吗?”
明明月心里本就委屈,现在被人扔在脏兮兮的地面,好不容易擦干净的衣摆再度被弄脏。
“你想多了,我回来只是为了拿回我自己的东西,与旁的无关!”
胸口剧烈抖动,换来的是对方的一声冷哼,随后便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