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就听到楼下一阵吵闹声。
昨晚一直到深夜才睡的我,上下眼皮还紧紧粘着分不开,脑子却很清醒,精神瞬间就亢奋起来。立马睁开略感不适的双眼,顶着一头乱发,打开门往楼下走。
看到杉叔忙里忙外的不知道在乱窜什么,嘴里还叼着半根油条。见我下来了,用手把油条全按进了嘴里,含糊着说“这么早出来给你哥送行?”
没漱口,不怎么想说话,低低嗯了声算是答应。正巧,祁煌也走了出来,肩膀上挂了只单肩包,很简单的样子,见我跟杉叔在说话,也抬头朝这边嘿嘿笑了两声说“再去睡伙吧,还有吃饭什么的,尽量吃不要饿着了”。
心里挺好笑的,我这么机灵的人,怎么会饿着自己,大哥还真是会乱操心。
叮嘱完后祁煌拍了拍杉叔肩膀,看了眼手表“时间差不多了”最后还是不放心一般,瞅着我说了句“你小子!我不在家时可别捅什么篓子出来”
杉叔也应和般回头望了眼,边开门边嘱咐“你俩自己注意啊,我们走了”
嘭的一下,门关上了,屋子里恢复了清晨该有的静谧。
捏了捏眉头舒了口气,既然他们出发了,那么过多半个小时我也该动身了。
转身正想往回房拿行李,就发现身后一个高大的身影,目光正斜视着看向下面。吓得我啧了一声,仅存的一丝睡意也全无了。
连山这家伙,站在后面不响一声,没好气得翻了个白眼,用略带厌恶的口气对着他说“你搞什么,别老跟个鬼一样”转念一想,原来刚才大哥那句不要饿着根本是对这家伙说的,我不耐烦得切了声,推开挡在面前的障碍物,回房准备拿东西。
刚往上走两个台阶就被身后人一把拉住,即便用这种恶劣的态度对待他,对方仍旧用闷沉且毫无情绪的声调开腔了“要吃早饭了么?”
听到话后我实在忍不住了,拍得打掉了连山的手,怒气一下子爆发出来“吃吃吃!你脑子里就只有吃这个字么?要吃什么自己找去,别烦我。就这么点时间,你还给我打岔,到时候找不到他们人我打死你”说着抡起拳头比了比。
听完这番话,万年不变的冰山脸终于有了变化,像是有些惊讶般盯着我愣了愣,声调却没有丝毫变化“大哥说找不到他就打电话”
我转过头叹口气,脸上更多是无语,不打算再跟这根木头纠缠“算算算……没啥事了”说完自顾自得回到房里。
找了个小巧的腰包,把钱包塞了进去。并不打算带太多东西,那样会很难行动,再说有只有资金,什么也不难办。
换了套深色的衣服,接下来往包里塞了打火机跟瑞士军刀,最后还放了一支画笔跟两张速写纸,其实笔跟纸没什么必要,只是个人习惯罢了。
打开门顺带看了眼手机,计算着时间差不多了。如果大哥他们已经在候车的话,这点正好能赶上下一班车。
低头想了想,确定没什么要带的了,轻装上阵更为方便。
前脚刚踏下楼,后脚见到连山从厨房里钻出来,穿戴整齐的模样,一看就像是在刻意候着。
选择直接忽视掉,径直从他身边走了过去,连多看两眼都不行。
没想到对方却跟了上来,我走一步他跟一步,我停多久后面就安静多久。
忍不住握了握拳,转头开骂“你脑子有问题啊”连山由着我骂他,面无表情得出声“我也去”
一句话说的我不知该如何是好,对方紧紧盯着我瞧,那样子就好像野兽盯上了猎物,连眼都不带眨一下。
无奈摆了摆手随意他“没空管你,你爱咋咋”说完开门走了出去。
这路上连山跟在后头依旧是一声不吭,搞得人浑身不自在,感情他比我还一身轻,就往口袋里塞了几张百元大钞也敢出门了。
上了客车,却没看到连山的影子,应该是不小心跟丢了,刚才排队买车票的人挺多,买完票被人流挤散了也正常,应该说是正合我意。
如是想着车子到点启动了,托腮看着窗外,果然没有那家伙在空气都清新了几分。
随着发动机的声响,车子也开始缓慢行驶起来。收回视线,准备再用手机查询一下路线,反复确认下行程计划。
这时原本就嘈杂的车厢越发喧闹起来,我皱着眉抬起头,环顾了下四周,见不少人正探头向车窗外张望。
顿时有种不妙的感觉,立马将头探出车窗外,这一探,看得我是目瞪口呆。
只见车辆侧后方跟着一人,正是连山。奇葩的是他正推一架烘山芋桶,并以极快的速度跟后面狂奔。我滴个老天爷呀!饭桶又发疯了。
我扑腾一下站起来,对着前头的司机叫唤“师傅快停车!后面有人!”
车子慢了下来,连山推着山芋车跑过我坐着的窗口,恰时向上看了一眼后停下,抓起几团热呼呼的东西抛了进来。然后拿出个袋子,把里面的山芋全部掏空,而后抱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