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痛,她沧桑的双手冰冷透凉,睁着一双褐色浑浊的眼睛,呼吸急促地向裴沉投来憎恶的神色。
她好似看到了可怖的东西,或许又是做了噩梦,见了裴沉还是恍惚了神。
沈栀妤在惊惧声中吓醒,见着裴老夫人惨白病态模样,急忙按响看护铃。
裴沉手臂流着血,方才玻璃瓶砸下溅落的碎片扎进了手腕,他冷着眸子将灯打开,病房通亮如昼。
“滚出去!谁让你来的?!是来看看我这个糟老婆子死了没有好替你母亲报仇吗?”
“太像了,你真的是和她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尤其是那双眼睛!”
裴老太太瞳孔紧缩,惊恐憎恶多般情绪纷纷涌上,她双目赤红,见他杵在原地,又摔落柜子上的瓷杯和水壶,裴沉见医生进来,这才走了出去。
沈栀妤看了心疼,假装拿上水壶出去打水,小步跟上,但裴沉不让。
他去护士站紧急处理了伤口,好在扎的不深,护士长手法娴熟,三两下功夫就挑了干净,白净的绷带在手心缠了一圈又一圈。
裴沉兀自望着病房过道顶上的红色数字时钟,秒钟数字一格一格的跳动……
他奶奶醒后一个劲地嚷嚷,以前从来没有过,从前见了他也不过是不愿再多看一眼,百般挑刺给他立规矩,何时会反应如此激烈?看他的眼神和活见了鬼一样。
他收敛表情,坐在病房门前的塑料椅上,双腿抵开两侧,手肘撑其上方,拢火叼烟的姿势微不可触的发抖,火轮轴擦了好几下才点燃了烟丝。
他想,这其中应该是会有隐情。
他奶奶端着清白作风了一辈子,怎么会病卧惊醒后心虚过激……
“先生,这里不能抽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