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有着大蒜味,旱烟味,口臭味,并且带着茶叶末的口水,喷到了吴小天的脸上。
吴小天,被这口沁人心脾,并带有厕所味道的口水,喷醒。
眼前,一张肥肥的大脸,呲着一口黄牙,正用那双快要长死的缝眼看着我,臃肿的身上穿着双排扣黑尼大衣,手中提搂个开着口的塑料大茶壶,壶里面泡着满天星的茶叶末,和几粒枸杞子。
就是他,看见他我就不烦别人,你瞅他那熊样,一个邋里邋遢的油腻大叔,人长的肥吧,还穿双排扣黑大衣,活脱就是一个“喂饱圈。”
此时,他又喝了一大口满天星的茶水,俯下身子,鼓着腮帮子,撅着满是胡子拉碴的嘴,向我的脸凑了过来。
不好,我的小心脏顿感一紧,这家伙还要喷我,就他那口水,喷到墙根就能长狗尿苔,浇花就等于施肥。
“啪”凌空一声脆响。
我一巴掌就掀在他的肥脸上,这他妈的也太危险了,这口琼浆玉液要是再给我干脸上,我的脸还不得臭半年,这要是走在大街上,别人还以为我是榴莲成精了,给我的美丽心灵会带来多大阴影。
这一巴掌的我的手都有点疼,打得他满口的口水喷向空中,在空中化做了一抹彩虹,在这抹彩虹的影映下这张肥脸更显猥琐。
“刘老四你要干嘛。”我大声的吼道。
刘老四转过肥脸,呲着黄牙,口中喷着似乎能够点燃的气体说道:“点背你醒了。”
“啊,我不醒还等你再喷我一口啊,刘老四,你说实话你给没给我做人工呼吸。”我边用手抹掉满脸臭烘烘的满天星茶叶末,边气急败坏的问到。
此时我感觉自己像是掉到大粪坑里,满脑袋瓜子恶臭,如果说死是最可怕的,但他比死还要可怕,他就是一泼屎。
刘老四用猪脚一般的手揉着被我打过的肥脸,阴恻恻的说道:“小兔崽子下手挺狠啊,后槽牙都叫你给我打活动了。要不我,你小子还有活命啊,时间有点紧,别的废话我就不多说了,我这次来呢是跟你说点重要的事。”刘老四边说边用揉脸手的食指抠进草莓鼻的鼻孔中去。他毎次在说一些重要的事情都要抠鼻屎,好像是用这一动作来掩盖他心中龌龊的阴谋。
刘老四的手指从鼻孔中拿出,食指和大拇指捻了捻,两指一弹,一小黑物飞向空中。继续说道:“点背啊点背,你真是个点背,实话跟你说,你穿越了。”
“点背”是麻将桌上的一个术语,我的外号就叫点背,点背对我来讲就是倒霉意思。
从小到大我一直在倒霉的阴霾中度过,不计其数花样繁多的倒霉经历让我不寒而栗。
没事我就是看看天上的星星,一泼鸟屎都能掉到我嘴里,吃块骨头能被狗撵到跑丢鞋,买个新手机第二天就能掉到厕所里,考个中医药大学就能给我分到妇产系去,大学毕业的同学陆续都能分到省城的医院里去,就我的工作还没着落。老爸说也好,就我这点背样,要是分到城里大医院给人家看病,还说不上出什么乱子呢,他于是乎毅然决然的让我回农村。
回到了家,我老爸给我500块钱,让我买两条云烟给村里兽医站刘站长送去。
刘站长名叫刘炳灬(bia),也不知道他父母脑袋瓜子进水了,还是叫地喇叭给嗑了,给他起了个这么奇葩名字,后来,我才知道他父母没文化,他的名字是翻字典翻的,翻到哪一页,就用那页的第一个字。
当我把两条烟放到了他的面前,说明来意。很顺利,真的很顺利,我这个极品倒霉专业户,终于体会到什么是顺利。
我唐唐的一个重点医学院毕业的学生,靠送礼终于在村里兽医站,找到了一个兽医的工作。
工作到是有了,倒霉运也如影随形的来了。
我一连工作了四个月,四个月啊,他竟然不给我开工资,我连买盒白红梅的钱都没有,问过他几次,他给我的回答就是俩字“没钱。”我索性给他起了个小名,叫刘老四,四个月不开响吗,下月再不开响,我就叫他刘老五,利用这种办法来刺激他,万万没想到啊,他还挺爱听我给他起的小名。真是啊只要脸皮厚,天下都无敌。
还好,兽医站有头种驴啊,刘老四一不在家,我就牵着这头种驴到各村去配点活,赚两个小钱花花。刘老四也不知道哪那么多事,经常出去,他前脚一走,我后脚马上就带着种驴四处配活去,驴儿是日渐消瘦,我是吃喝不愁,真是天无绝人之路啊。
一天,刘老四兴冲冲的来到我面前,抠着鼻子对我说,村里组织去安徽学习试管猪养殖技术,我是大学生学习能力强所以就让我去,并且给了我200块钱和一张机票。最后,他用他那独一无二的缝眼看了我一会,好像还有什么话要说,但最终只是阴恻恻的说了两个字“好事”。
200块钱,啥时代了,你以为是解放前,真他妈抠门,我心里嘀咕着。
头一回做飞机,我心里还是有些小激动。看着养眼的空姐在我面前走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