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不可废!”
孙洪烈站在夫子画像前,对李牧道:“王朝倾覆,首先便从礼乐崩坏开始。老爷若入儒门,首先要学礼,名尊卑,知高低,瞻仰先贤,温良恭谦。”
李牧看了孙洪烈一眼,好笑道:“你一个被朝廷追捕的杀人凶犯,竟然在这里跟我谈礼仪道德?”
孙洪烈顿时尴尬起来,刚才肃然的神情消失不见,讪讪道:“老爷,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夫子都说过,以德报德,以直报怨!小人昔日受了大屈辱,自然要报复回来,所谓十世之仇犹可报也,奸夫淫妇,辱我门风,我岂能饶过他们?小人……”
李牧摆手道:“好啦,好啦,你接着往下讲吧。”
孙洪烈:“……”
他不敢多说,急忙收拾心情,对李牧道:“夫子昔日布道天下,周游九州,共收弟子三千,三千弟子中,又有七十二贤人。夫子的儒家大道,能够流传至今,全赖这七十二贤人之功。”
李牧摇头道:“贤人再厉害,传的也是圣人道统,没有圣人教诲,他们又能传什么道统?”
孙洪烈不敢反驳:“是,老爷说的是。”
他继续道:“夫子在世时,洪荒未定,各国纷战不休,有道祖传法人间,宣扬道德之念,有佛陀说法,弘扬寂灭大道。但佛道两家,修的乃是出世之道,不讲济世救民,与夫子理念不合。”
他说到这里,一脸仰慕:“后来夫子自创儒学,布道天下,使人族勤修自身,自强不息。他天下布道,行走九州,一路上降服了不少妖魔鬼怪,说服了无数神通修士……”
李牧挑眉道:“说服?是打服吧?”
孙洪烈:“……”
他对李牧无奈道:“老爷,您误会了。夫子最喜以理服人,岂有动不动对敌挥以老拳的道理?”
李牧道:“以理服人?是以力服人吧?”
他嘿嘿笑道:“我听说夫子身高九尺九寸九厘毫,差一点就身高过丈,形貌丑陋,目生重瞳。力能拔南山以填北海,吐气为雷霆,两指可伏龙。他身为带头大哥,带着三千马仔,十几辆战车,横行九州,无有敢阻之辈,威风凛凛,傲视群雄,连当时祸乱天下的魔门祖师,都要让他三分,不知是也不是?”
孙洪烈张大了嘴吧:“这……老爷不要听传言,夫子虽有通天本领,却从不肯以力闻名。他老人家最看重的是仁和礼,从不言怪力乱神之事。堂堂一个圣人,带着三千小弟,横行天下,这……像什么话!”
他嘴里如此说,可是仔细想想,还真像是这么回事!
夫子所在的年代,天地初开,洪荒未定,人族国度四分五裂,连年征战,同时还有妖怪吃人,邪神乱道,整个大地都被包裹在血与火的气息之中。
而夫子偏偏就在这种情况下周游九州,布道天下。
如果硬要说他传道之时,一路坦途,连个为难的他人都没有,便是傻瓜也不会信。
要知道夫子的
这蒙由天人之体,生来便有神通,能单手擒龙,生裂虎豹,勇猛的一塌糊涂。
但蒙由在遇到夫子之后,书上记载“由三试夫子,三试毕,咸而服之,为夫子首徒。”
现在想来,这“三试”的内容大为蹊跷,应该不是考校学问,反倒像是武力试探。
当时还是土匪强盗的蒙由,有个屁学问,他遇到夫子,恐怕是先打劫了再说,不过面对夫子这尊猛人,蒙由的勇猛有点不够看,估计接连败在夫子手中,被夫子武力震慑,这才乖乖听夫子讲道理。
然后就委委屈屈做了夫子的徒弟,为夫子牵马坠蹬,洗衣叠被,将夫子照顾的无微不至,生恐夫子有半点责怪。
历史上,蒙由以勇猛刚直和孝悌闻名后世,这勇猛刚直当是他的本色,至于孝悌,恐怕还真的是被夫子硬生生打出来的……
孙洪烈想到这里,不敢再想,只觉得自己三观炸裂。
李牧一番言语,完全颠覆了他心目中夫子的形象。
“那个,老爷,夫子的事情,发生在远古洪荒,距今已然十几万年,渺不可考,咱们还是说说功法的事情吧。”
他不敢再让李牧东拉西扯,语速飞快道:“夫子创建儒道之后,讲究的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欲要学儒,须得修身,欲要修身,先得诚意,欲要诚意,先得正心,心正则气正,气正则浩然气生。只有修得浩然正气,才有资格说自己是儒家门徒!”
李牧道:“你就说怎么练吧。”
孙洪烈道:“欲要正心诚意,须得立下一定之规。大丈夫生于天地间,不能建功立业,不能济世救民,岂不是白来一趟?老爷只需要在心中立下救济万民,志存天下的念头来,这浩然正气便自然而然从体内生出,然后再来修炼正气诀,便事半功倍。”
李牧摇头道:“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下则为江河,上则为日星。我就算不志存高远,也不耽误我胸怀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