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楼?”
听到周道全口中说出万楼的名字,李牧一脸懵逼表情:“那是什么地方?听起来好像不是正经场所?”
周道全哈哈大笑,他凝视李牧,目光闪动:“一个风月之地罢了,赶考的士子,到了云州城后,一般都会结伴前去,吟诗作对,做些风流之事。等牧之到了那里,不妨也与几个要好的同窗一同前去。”
李牧正色道:“学生一向自爱,这些残败柳,野草衰杨,还是留给别人好了。”
周道全登时涨红了脸,激动的额头青筋绽出:“什么叫残败柳?啊?青楼既然存在,那就有他存在的道理!这青楼烟之地,你不去,我不去,那些姑娘吃什么,喝什么?”
李牧笑道:“学生只是随口一说,老大人何必如此在意。”
周道全骂道:“这是随口一说的事情么?这是对我大殷朝无数读书人的嘲讽!难道我们去青楼吟诗作画,那些女妓都是残败柳?就不会有清倌人么?简直是岂有此理!你没去过青楼,就不要妄加猜测!”
李牧急忙赔罪:“原来老大人也是青楼常客,是学生太过无知,言语冲动,老大人莫怪。”
周道全吭吭哧哧道:“什么叫青楼常客?我只是偶尔去那里喝点小酒,听几首小曲儿罢了,怎么能叫常客?牧之,你休要污蔑老夫!”
他对李牧再三喝骂:“读书人的事情,都是风雅之事,伱休要污言秽语,辱没风流!”
李牧讪讪笑道:“原来如此,是学生无知了,还请大人见谅。”
“念你无知,且绕过你这次!”
周道远哼了一声,道:“等你到了云州城,老夫罚你在万楼请我喝一杯水酒!”
李牧笑道:“好说,好说,等学生到了云州,肯定给老大人上帖子,请老大人去万楼好好吃一顿酒。”
周道远这才满意点头:“这还差不多,好了,今天诸事已毕,都回去罢!”
在李牧等人离开大厅时,周道远喊住李牧:“牧之,你留下,我有话给你说。”
众人走后,整个大厅里便只有李牧和周道远两人。
李牧站在大厅内,看向周道远:“敢问老大人,唤学生何事?”
周道远:“你稍等。”
他转身看向后堂:“沈护卫。”
沈冲从屏风后转了出来,道:“大人,卑职在。”
周道远拉着沈冲的手,来到李牧面前:“来,咱们一起来!”
两人同时对李牧弯腰行礼:“多谢牧之救命之恩!”
李牧一惊,急忙将两人搀扶起来:“两位大人万不可如此!”
他一脸茫然道:“学生区区一介书生而已,如何救了两位大人?两位大人是不是搞错了?”
周道全与沈冲对视了一眼,随后看向李牧,笑道:“错不错的,牧之应该比我们清楚。”
他从怀中取出一枚拳头大小的印章,递给李牧:“本府这几日闲来无事,做了一个印章,区区薄礼,虽然当不得救命之恩,但好歹是一份心意,牧之,你别嫌弃就成。”
旁边沈冲取出了一块银镜,递给李牧:“大人做的青山印,乃是以大法力缩小了一座小山炼制而成,天下间除了仙佛,无人能够抗衡。我没有大人的法力神通,只有随身一面银镜,倒也有点用处,李兄若是遇到心仪之人,倒也能一个讨好的小礼物。”
李牧将印章和银镜伸手接过,不住口道:“这也太贵重了,学生愧不敢当。”
“这般宝贝,学生可不敢收。”
他嘴里说着不敢,但收礼的动作却一点都没有犹豫,将印章和银镜拿过之后,嘿嘿笑了笑,装入囊中。
周道全哈哈大笑:“牧之果然真性情!”
他相比前几日,容貌虽无变化,但两鬓却变得斑白,旁边的沈冲更是老了不少,本是壮年之人,而今非但头发白,便是皱纹都多了不少,只是短短七八日的时光,就好像老了几十年似的。
这两人一看就是被洞天世界的衰朽气息波及,才变成了如今这般状况。
对此李牧感同身受:“我只是在阙月山外,被波及了一下,便白了九根头发,他们两个身入洞天之内,没老死都算是修为深厚了……”
将两人的礼物收了之后,李牧微微行礼,便即退出县衙。
“他们当初被追杀的如此狼狈,怎么还能发现救他们的是我了?”
走出县衙之后,李牧百思不得其解:“我以空间之术,屏蔽一切感知,便是等闲神仙佛陀,只要不精通空间之术,便绝无可能得知当时我所在的位置,怎么这周夫子就知道是我出的手?”
他在路上缓缓行走,一直走到宅院内,还是想不通此事。
顾倾城此时正在院内凉亭下与胡芸娘下棋,见李牧苦思之状,当即问道:“大哥,你可有什么烦心事?”
李牧来到凉亭内,拉了一个圆凳坐下,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