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女两回头也是吓了一跳。
这么说吧,这两人要是晚上掉进木炭堆里头都得拿木棍戳
硬的是炭,软的是人。
大人说话总归还是要更加委婉些,徐春娇打量人说:“同志,最近辛苦啊?”
两男人摆摆手说一天到晚都在田里头,昨天还在另一个镇子上,今儿紧赶慢赶踩着单车暴晒了一路来办事。
这天可真晒啊,衣服盖住的和没盖住的几个小时过后就是两个颜色,发缝都能晒伤。
两人都是瓦片头,头发遮住的额头是白的,没遮住的地方黑不溜秋,以至于如今都不能换发型了。
但还是值当的。
人背着手乐呵呵的问,“先锋生产队早春翻地了没有。”
播种前并不是一次性就翻地到位,一般都是种前半月浅耕6寸左右,徐春娇回了句就等今年下秧苗了。
两男人拿着,“刚好轮到你们先锋生产队,把不平整的土地报上来统计,回头上边要大规模平整土地。”
徐春娇领着人溜达进生产队的时候,先锋生产队沸腾了
平整土地其实就是修大采田。
先锋生产队虽然没赶上趟,但是收音机放过其他地方的新闻。
听说有的地方,每年都以村为单位,把土地改造成方田。
广播里说那田地不仅四四方方的,而且都能连成一片,那沟渠是横的,道路是竖的,连接村和村,还建了水利站。
这些沟渠和水利站进行灌溉和排涝,做到了旱涝保丰收。
反正收音机里就是这么放的。
徐水生第一时间赶到,领着来勘测土地的人满生产队乱逛,哭穷苦得真情实感,“别看我们生产队挺大,但活得好艰难啊,地看着好像也很多,但是全都是坑坑洼洼的。要是碰上雨天,人都进不去,更别说收成了。”
接着,他又抓了一把黄土,放在手心里搓了搓,然后又抛回田里,说:“还有啊,这片田地的土质真瘦,老鼠都不乐意做窝?这片田地要想有个好收成,就要看老天赏不赏饭吃。要是哪年年景不好,别说盈余,连我们这些人可能都养活不了。”
先锋生产队好些地在山坡上,徐水生叨叨,“这有坡地的田姚从上往下挖,把土往上拉,否则上面的土没几年就挖到了下边,土薄了压根就种不了庄稼,要是平整了土地,咱们社员可就不愁啊,还不会闹矛盾。”
人嘴皮子就没有停下过,这种种植作物的斜坡,从下往上挖的时候会导致土往下跑,冷不丁就跑别的生产队去了,两边还得骂架,就是弄个流水沟来防止土壤效果也不大”
“我们可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得积极寻找一条出路啊!”徐水生把口号喊得特别响亮,“我们的目标是提高粮食产量,同时也要解放劳动力,让每个村民都能有自己的事情做,这样才能让大家有足够的粮食,有更多的自信。”
土地勘测员叹了口气,话是这么说,可这十来天勘测完所有公社所有生产队,需要平整的土地大概就是四千多块呢。
人逛了下先锋生产队的,需要平整的土地就更多了,粗略算着要想形成连片的田地,大大小小合起来大概一千来块土地,是个大工程。
徐水生立马给人掏大前门烟,“怎么,还不是所有生产队的田都能平整啊?”
勘测员靠着树干掏火柴点烟,估摸着也想休息一下,叨叨可不是么,听说上头资金也有限,
到这徐水生不太着急。
就冲亲姑和先锋生产队的交情,平整土地的好事应该还是能够期待一下的,所以又问,“那到时候怎么修,是各自生产队组织人修,还是统一组织?”
测量员透露了几句,就跟修水库一样呗。
出工性质都是义务工,整成民兵队伍,生产队出劳动工具,那些人力架子车,铁掀、镐,土筐等也不是什么大物件对吧。
不是大物件也会坏的啊,坏了还只能自己修,假装路过的社员们表情很不赞同。
徐水生还得问一下工分。
工分是有的,而且到时候去那个生产队干活就吃大食堂。
上头的意思是就近提供,也就是在哪个生产队干活,就哪个生产队供应伙食。
至于住宿的话,有的直接就住在田地里集中搭的帐篷或秸秆搭的简易房里,有的住在邻近村子的庵子里,还有的被分到社员家里,只在人家里借宿,吃饭仍在工地上的食堂里。
社员们都有点破防。
说到底先锋生产队还是以渔业和盐业为主,如今这地也不是非平不可。
测量员一走,徐水生就叫社员们团团围住,问是什么打算。
徐水生寻思大家都是刚知道有这事,这么短时间里哪能有什么打算。
可话不能直接说,人就甩锅:“那不得和我姑商量下再说。”
社员们愣是没觉得这是甩锅,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