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春娇发了话,事到如今该干啥干啥,别回头把母猪吓得不产奶,到时候连一只都活不成。
三个儿媳妇失落的应了,开始忙活着打扫猪圈,去煮猪食好叫母猪吃了下奶啥的,再去打听打听小猪仔咋的喂。
徐春娇对需要上学的孙子孙女们挥挥手。
孩子们正踮脚稀罕的瞅着小猪仔,叽叽喳喳的说原来小猪仔刚出生就有毛毛耶,不过为啥是黄颜色的,难道掉色吗?
瞧出大人心情不好,孩子们缩着脖子一声比一声低的喊着‘我们去上学了’,跟在徐春娇身后跑开。
孩子们虽然都知道小猪仔越多越好,可猪妈妈居然生了一头猪,也是厉害得不得了啊。
为了看猪上学有些迟了,孩子们路上薅的猪草,甭管是野菜,蒿子、荠菜、苦麻菜、蒲公英、苋菜、野蒜等等需要拔的还是带杆子的都一并先薅进背篓里,打算到了学校才慢慢挑猪爱吃的。
今儿别的生产队有人娶媳妇,拖拉机突突突的经过,新郎拿着一包糖见谁都发,四个孩子都有。
一大清早的,天空竟稀稀拉拉的开始下起雨来。
围观群众哎呦呦的说笑起来,结婚当天下雨说明婆家抠门,又有个小媳妇立马接上,“不下雨婆家也抠门!”
一阵哄笑开来,叽叽喳喳说着结婚那天下雨不是好兆头的人更多了。
“我结婚下了雨,孩子满月也下雨,就结婚一年天天吵架,日子都快多不下去了,日子过得像是来人间历练的一样。”
“听说下雨娶回家挨的媳妇都特别厉害,我见过两对下雨结婚的,都是这样,反正结婚下雨娶回来的媳妇都不贤惠。”
“那可不,刮风要黄,下雨不长,估摸着日子不会过得长久。”
下雨天地就泥泞,拖拉机车轮陷进去打着转出不来,新郎脸上的笑容都僵了几分。
徐春娇就不乐意那些拿了人家糖还嘴欠的人,扯着嗓门嚷嚷,“自己挑男人,挑的媳妇眼光不行,还怨结婚下雨,真是吓死个人,咋的,晴天结婚的就都不离婚啊,会经营的啥啥都好,不会经营的哪哪都不好。”
叽叽喳喳的声音倒是没有了,新郎感激的都瞅了几眼老太太,还多给四个孩子多发了一把糖果。
小破孩们还挺爱炫,举着糖果进的教室,把其他小朋友羡慕得不要不要的。
苟宋那都是半个老牛家人了,把自个的羡慕嫉妒恨发挥得淋漓尽致啊,喊着谁家还没有个能结婚的人了!
正好苟宋妈路过给孩子送雨伞,看着儿子小牛犊一样的奔出来。
“妈!你啥时候结婚!我也要吃糖!”
大妞提醒人,“我们家的猪有了对象以后才能生小猪,你爸你妈已经有了你,说明他们已经结婚了。”
苟宋的注意力在后半段上,震惊不已,“啥,我爸妈结婚不喊我!”
大庭广众人来人往的,苟宋亲妈那巴掌声就跟雨点一样密集。
大妞看着雨中奔跑的玩伴淡淡的挪开了目光,真是有点儿不想跟这些幼稚的小男生玩了呢。
苟宋跑得快愣是跑到了公社开大会的院子里,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向徐春娇求助,“奶奶,杀人啦!!”
苟宋亲妈边把孩子往外拖边跟徐春娇打招呼,问:“是平整土地的事儿吧。”
现在谁都在说这事呢,经济效益好的生产队觉得就该好上加上,经济效益差的生产队觉得要是没轮上真是活不了了。
刚好经过的公社支书眉头各大就又拧得重了些。
人已经到城里头开过会了,反正不可能是所有的生产队都能分一杯羹。
这今儿就得把名额给缴上去。
再看这些个生产队队长,一个个如狼似虎啊!
不等再说下去,就有个生产队的队长跳起,“平整土地的名额,一定得有我们生产队一份。”
这话说的,凭什么啊,其他人纷纷出声。
刚开会,徐春娇就表了态,“我们先锋生产队,不要这个名额。”
公社支书眼神就亮了。
真的,先锋生产队就是不走寻常路,思想觉悟就是不一般的高。
人也趁机敲打其他人。
徐春娇眼神微微眯起,这迫不及待的答应以及那遮掩不住的笑容,让她觉得亏了本。
这时候不趁火打劫薅点啥,亏心
在吵翻天的屋子里头,徐春娇安静了十来分钟。
这几个月还惦记着啥事来着?
噢,那一箱还没拿到手的黄金。
买不了的话整一个队办企业,那黄金是不是就能算是生产队的集体财产?
作为生产队的一份子,拿自家的东西是不是能说得通?
队办企业干个啥比较好。
那旮沓除了海鲜吃不完,也着实是没啥闪光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