坟场一推平,加上碎石头路那么一铺,特别是周遭的树也给砍了,连带传了那么些年,被雷劈冒血水的成精黄连树都没能幸免。
一眼望过去一马平川的的地确实没有半点以前坟堆的样子,后几天还真就再没发现过小孩。
先锋生产队粮食多到随便招收人落户的事倒是传了出去。
自家社员都有了危机感,想申请启粮的社员越来越多。
粮食是人家徐老太靠本事弄来的,为了加大成功率,社员们也加班加点的把荔枝果树各个填埋进坑。
费了心效果就是不一样,农技员瞅着都高兴,也不再喊着新的农技员啥时候到位,拍着心窝说妥妥的能活。
荔枝树活了,老太太不说高兴,但兴致不会差,一大帮子人又是硬生生等到大房回来。
这会刚刚好过了一个星期。
大房要回来拿菜,还想拿两只鸡到院子里面养着。
夫妻两觉得社员们今儿异常的热情。
有人主动叨叨牛建国居然想当个女医生。
黄水仙下意识问:“婆婆答应吗?”
其他人寻思不是重点吧。
这还真是重点,婆婆要是答应了,他们反对也没有用,婆婆要是不答应,小孩子说破天也成不了。
大家就觉得靠老牛家不太行。
一群人簇拥着夫妻两去的荒屋。
一个星期不着家,夫妻两还挺高兴,喊‘妈’喊得很勤快。
黄水仙觉得自个干得挺好,牛进仓一说自个想出来个学本事的法子。
“每天安排跟我上门的人都不一样,我不逮住一个人学,每一个我都一点儿,保准叫他们看不出来。”人说:“跑来跑去,就是容易肚子饿。
黄水仙瞥了人一眼笑着说,“昨天刚好干满一个星期,人家给他放一天假,昨晚上吃一斤二两的干面条,五个鸡蛋炒成的卤,就这一回了,再没有叫他这么吃的。”
社员都在找话说呢,叨叨这不多。
搞大食堂那会见过青年壮劳力一顿饭吃八斤的水饺,两碗的面条,四个馒头做底,但是人家力气大能干活。
话题好歹是绕到粮食上了,赶紧又有人接上,自己年轻的时候一口气能吃三十多个烧饼,至少能就十来碗的米汤,那能再干下去三个大萝卜。
以前还是集体养猪的时候,有个小伙子抽到了猪头。
人家回去水煮一煮就吃了,一顿饭吃一个猪头的呦。
徐春娇问城里头啥情况。
刚还在强调自己能一口气吃七碗面条,而且是纯面条不加面汤的社员麻溜的闭上了嘴。
夫妻两觉得城里也不好过。
黑市上有粮食,但是三毛钱一斤呢。
黄水仙骂:“都是黑心肝的,那赚的事老百姓的命。”
目前海岛黑市上90大米都出自于自己手的徐春娇一脸平静的听社员们骂关键时刻咋还能涨价呢,三毛钱也太贵了吧。
黄水仙叹气,“贵也得买,粮店的粮食虽然不涨价,但得排一晚上的队才能买得上,早上开店,还不到晌午就卖空了,好些人都白白排着队了。”
人比划了下,“隔壁胜利饮食社今儿早早就没事儿做了。”
海岛早饭肯下点本钱的都爱吃各种粉,炒粉和腌粉啥的。
猪肠粉和簸箕炊原材料也都是米浆,影响不小。
有社员小小声嘀咕说:“老太太,要不咱们也开始分粮食吧,好几家从几天前开始就没米了。”
大家沉默着等话。
徐春娇说:“去把水生喊过来”
好几个人立马夺门而出。
徐水生一瞧见人就问,“咋的,我姑要分粮食啊”
除了分粮食,社员们哪会有如此热切的眼神和温柔急切的呼唤。
不过老徐家也已经把之前牛进棚悄咪带回来的粮食给吃光了。
夫妻两虽然能省吃俭用,但徐家栋七月份考中专了,那些粮食都叫孩子带去了学校。
正是能吃的时候,带多少都不够的。
姑侄两碰了头,嫌社员人太多通通赶了出去。
黄水仙和牛进仓也搁门外站着。
不过两人还没来得及回家,也急吼吼的先回家看孩子。
差不多饭点了,兄弟两刚好拎着队上菜园子发的豆角。
回头洗干净了,要么是三婶帮忙炒,要么就是二婶帮忙炒。
黄水仙眼眶一热,戴了袖套围裙就开始去淘米做饭。
人还趁机巡视了下屋里头,除了被子死活不叠被子以外,啥都挺好,惹得黄水仙边干做边唠叨每天起来顺道把被子叠了是不是能要了命。
兄弟两嗷嗷辩解,反正晚上还要摊开的,叠被子那不是浪费时间么。
这话说的,黄水仙念叨:“每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