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通城乡公交线路倒是微微冲散了粮荒带来的种种影响,伺候几天在路上碰头了都得问几句有确切消息没。
终点站毕竟没什么人气,倒数第二站的先锋生产队人气显然旺了不少。
比起其他还要徒步过来坐车的其他生产队,先锋生产队没敢得了便宜还卖乖。
其中还有一部分原因是最近徐老太心情好像不太好。
老牛家如今就剩两个儿媳妇长期在家,以至于碰了面谁都得悄摸打量下秦淑芬和姚红霞,胆子大的问一问咋的了?
妯娌两很无辜
秦淑芬嘴皮子利索些,时不时的透出点跟自个没关系的信息来。
姚红霞也挺冤枉,这几天她不是在搞蒿子,搞蕨根粉,搞葛根粉的,就是在搞蒿子,搞葛根粉,搞蕨根粉的路上。
家里头储备吃食反正是越来越多了,她心里头挺踏实的。
二妞最近沉迷老太太那一套,就今天晌午吃饭的时候有一条蛇进屋来。
她没瞧见,但二妞瞧见了。
那蛇看着二妞,二妞看着蛇,不知道哪里来的自信说是爷爷来了。
等孩子上手的时候已经晚了,脚脖子挨了一下咬。这不下午都没去上学。
“这孩子还哭着说原来不是自家的爷爷,是别人家的爷爷,我是又气又不知道该说啥,得亏不是毒蛇,可气死我了。”
姚红霞就是要告诉别人,这样子都给婆婆带魔怔了,她都没敢去跟婆婆说,又怎么可能惹对方生气呦。
在姚红霞背上的二妞因为不好意思,把头埋进亲妈脖颈里。
姚红霞却把人放下来捶打着腰说歇一歇,无奈的和旁人唠叨,她本来就忙得要死,这会还要腾出时间来善后,三妞放妯娌那屋了,这会还得赶回去看孩子呢。
二妞忽然说:“妈,我害了你,我太重了,对不起”
旁人乐了,“多懂事啊。”
姚红霞也爱听人家夸闺女,笑着谦虚这倒是真的,两闺女从来不叫她操心呢。
她蹲下来说:“来,谁叫我是你妈呢,妈背你回家去,就是一百斤妈也背得动!”
“我不疼”二妞指了指荒屋,“我去找奶奶去。”
咋可能不疼么,娃儿脸色都白白的,旁人又得跟姚红霞说:“这是心疼你呢。”
姚红霞问人,真不疼啦?
二妞笃定的点点头,一瘸一拐的往荒屋走了。
路上瞧见问话的,二妞还特淡定的跟人家说被蛇咬了,还会比划着叫人看看是多大的蛇。
好不同意走到荒屋了,人坐门槛边上边捶地边开始哭,“奶奶,蛇可咬死我了可疼了奶奶呜呜呜呜呜”
徐春娇闻声而出。
这几天老是做梦,没睡好。
一做梦就有个女人拦她的路,老是把她往坟堆里面带。
徐春娇哪里肯去,就跟对方撕巴,把对方按在坟堆上打,每次打着打着就醒了。
就昨天她还在骂骂咧咧,等查出来是谁家的人整她,回头不扒对方的坟就不姓徐。
今儿清净多了,刚午睡呢,连梦都没做。
徐春娇一边享受孙女给自个扇风一边听,做了下总结,真是一只不知好歹的蛇。
二妞已经不哭了,手指点一下口水往左右眼角一划拉表示还很伤心,愤怒的点点头。
“奶奶,他们说快通车了,到时候能去看看吗?”人竖起三根手指,“我保证会写完作业。”
徐春娇摆摆手,去就去玩了,还写什么作业。
想当时她刚来没有摸清这个世界知识体系。
在末世因为不断优化基因,人类的智商从出生已经保持在很高的水平。
类似生出‘超雄体’等基因缺陷病要么已经改写修复完毕,要么完全被规避。
所以虽然知识体系依旧是阶梯向上的学,但难易程度不一样。
徐春娇后来发现1+1,2+2等等真的不用特意学,孩子大了就懂了。
要是到了该懂的时候还不懂,那更不用上学了。
二妞得了老太太的允诺,就相当于老牛家其他孩子也都有了同等的待遇。
老牛家孩子都会去凑热闹,那全生产队乃至整个公社小学的学生也就都知道了。
反正到正式通车的那一天,每一天都有小孩涕泪横飞,字面上的在父母面前摸爬滚打,闹着也要去坐车。
按着站点算,从先锋生产队出发到城里头得一毛六。
说实在的,大部分社员都觉得贵,自己腿着去也成的。
但或多或少也都好奇,加上孩子闹腾,通车那一早上等车的不少。
交通局像模像样的给搞了个站点,就在村口水泥凳旁边。
这凳子还是牛桂枝坐过的呢。
人出发去京都念书的那一天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