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没啥事,只是压死了家里养的一只鸡
就村上那些房子的高度,不怪孩子们想劈叉了。
好些老婶子小媳妇忙中抽空来了一趟,连带着听见风声的黄校长都来了看看死怎么回事
人瞧见老牛家几个孩子探头探脑的要走下意识问去哪儿!去哪都不许朝海边跑!
算了还是哪儿都别去了,就站这看热闹吧。
屋里头女人们还在叽叽喳喳的劝,这是何苦来着?
徐春娇话里话外就比较生硬了。
甭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人不能自噶。
自噶对家里人影响很差,因为一家人的磁场频雷同
自噶对自己也没有一丁点好处。
自噶的魂大庙不收小庙不留,就连阳间亲戚造的坟墓也住不了,因为阳寿还在,相当于没处可以去,只能四处流浪。
而且阳间烧的纸钱和供奉的香火一点也享受不到,因为只是个幽魂连个鬼都算不上。
自噶的人四处飘,而且得一遍遍的体会自噶那一瞬间的后悔和无助,直到阳寿尽了才能投胎。
正主不知道听进去了多少,倒是有老婶子小媳妇嘀咕这么惨的吗!!
哪个地儿都有脾气挺好的儿媳妇遇到个霸道的婆婆,或者是碰上个不是人的丈夫,实在没法子就自己喝药嘎了,也不是什么大恶人,太可怜了。
黄校长欲言又止,数次想提醒徐老太注意点影响,转念想想人家都要自噶了,谁有能耐叫人回心转意,说啥都行吧。
人就站边上盯着老牛家几个孩子,边听徐老太搁那叨逼叨。
末了那女人又哭出声来,话里话外倒是看开了点,说要给儿子年年烧纸钱。
几个孩子交头接耳,烧的纸钱下头真能收到吗?要是能的话是不是要提前给自己存点款,免得到时候下去输在起跑线上。
牛建国安慰兄弟姐妹们,“问题不大,奶奶百年以后下去肯定也管家,不会不管咱们的。”
几个孩子眼神热切的看着拢着手走出来的老太太。
牛建国感触最深,这些天他还在想自个能耐的点在哪里,这会灵机一动,有这样的奶奶就挺能耐的,上面下面都有保障,真好啊。
黄校长还得跟老太太商量下后续咋整。
每年苦口婆心的说,末了还是年年都有几个偷跑去玩水的。
没法子了,往年还试过把野泳的孩子抓住,在全校师生面前狠狠揍了一顿,人都不带怕的。
两人商量出来个章程,要不趁着暑假教孩子们游泳吧。
虽然说大部分学生的都会游泳,但把技术练好了活命概率大一点。
老牛家几个孩子嘎嘎嘎的笑开了,游泳还要学的么。
不仅仅是孩子好笑,连带渔民们都说新鲜。
渔民的孩子三岁就能游泳,教的时候直接往孩子身上挂些小葫芦就直接丢水里头就成。
等公社教育站真的从体校里头请来个业余游泳教练,去海边围观的还不少。
浅水区已经给浮标围了一圈。
按着年级从到到小教,不怕年纪大不怕年纪小,就怕上不上下不下的那一群孩子最调皮。
大妞和牛建国等人的年纪就被划拨在最危险的那一类里头。
教练叫喝水,你呛水次数越多,活命的概率就越大。
大妞被喊去演示。
小孩演得挺像,在水里头挣扎的时候还能发出咕噜~咕噜声,喊着救命啊。
人又去演有呛水经验的,很嫌弃的撸了下鼻子说:“鼻子又得干涩一整天,真烦!”
徐老太频频点头,觉得讲得略有道理,看着孙女认真听讲后又去看大孙子。
乡下孩子确实没什么泳衣,都是寻常衣服下海玩。
男娃儿更调皮,就只穿裤衩子。
裤衩腰带都比较松,也不知道牛建国哪里找来一条黑板带。
教练搁上头苦口婆心的教学,小破孩正费劲调整小裤衩上的黑板带。
教练知道都对一群会水的孩子说教不能按着常理来,说话挺有意思,先问是不是都会游泳,看着一个个举起来的小手接着问:
“谁能举着衣服游一圈,但是衣服不湿?”
呼啦啦的,一些孩子就放下了手。
“谁能在海浪里面踩水,头发不湿。”
又有一些孩子放下了手。
牛建国这会注意力不在裤衩子上了,每回举手都举得特别高。
人家教练接着问着,谁能不把头伸进水里头游一个来回,牛建国蹦得老高了,喊:“我表演给你看!”
教练嘴角抽了抽,这没法往下教啊,他总不能说练到这程度了就可以毫无顾忌的游泳了吧,那回头别的孩子没出事,这个调皮捣蛋的出事了,家里人不得找上门来把他天灵盖给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