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离天亮也没差几小时,徐水生也不挪窝了,叫牛进仓一人回家报个信。
牛进仓知道家里人都等着呢,一路小跑回的渔村,老太太听了以后叫各自散去,这会上医院连个鬼都碰不上,都睡去。
她自己回了荒屋,牛桂枝还没睡。
“下头还流不流血?”徐春娇脱鞋问。
牛桂枝说流得少了,又问哥嫂啥事啊。
老太太停顿了下,“你婆婆没了。”
牛桂枝吃惊不已,忙问怎么回事。
牛进仓听不明白弟弟夫妻两的描述,只知道人做手术前还好好的,上了手术台命就没了,也是如实跟老太太说的。
徐春娇只觉事情蹊跷,并没有解释太多,只叫闺女知道人没了,叹了口气说:“先睡吧。”
加上大妞二妞,床就有点儿小了。
老太太的床属于老式的老样式雕花架子床,臭椿树的料子,还有一圈木料栅子把木床围起来。
牛桂枝挪了下位置,让大妞睡床位,二妞睡床头,横插个家旺,她跟老太太依次睡外头也能睡下,两人一夜无话。
其实离早上也就差两三个小时,牛桂枝压根就没睡着,睁着眼睛看木床头顶的木雕,直到三小只顶着一头杂毛陆陆续续坐起来。
她还是没有动,只发现老太太眼睛也睁开了。
三小只就坐床沿边不知道看啥。
睡最外头的徐春娇斜眼一瞧,那是满地的蛔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