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桂香虽然嘴上没有说,其实心里还是挺高兴的,因为今年过年,儿子林海洋买了很多的年货,从初一开始,几个姐姐,姐夫,放假在家,没出去打麻将的,都会来林海洋的家里喝酒吃饭,过年就是图一个热闹,何况林海洋现在也不差这点钱。
当然,鹿山屯姑姑家的表哥杨中臣,鹿山村父亲林长荣先房二姐家儿子袁百成,在年初二的时候也都过来串门看望王桂香,不可避免的,这两人又都摇了年运卦。
看来这两人也是中了林海洋的毒。
当然,话说回来,一是实在亲戚,二也是真方便,要是别人家,你真要有事花钱想找人算卦,一时半会还真找不到人,就是能找到的,不一定有那个水平。
自从林海洋这一年多来,给很多人算的卦看的八字,都非常的准,这也让林海洋在附近方圆几十里名声大噪。
大过年来串门,顺便看个流年卦,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近水楼台先得月嘛。
不过今年姑姑家的儿子杨中臣,和二姐家的儿子袁百成,这两个人摇的流年卦都平平常常,不好不坏,没什么大事,所以谁也没有太放在心上。
大过年的,当然要留下吃饭,反正每天都有几个姐姐,姐夫在,有人做饭,还有人陪着喝酒,都安排的妥妥的。
表哥杨中臣和外甥袁百成,喝完了酒,吃完了饭,两人骑着轻骑摩托车回家了。
那时候还没有酒驾一说,喝酒骑摩托,开车,都再正常不过了。
林海洋的大爷去世的早,一共就只有两个儿子,二儿子随大娘改嫁去了清远市。
大儿子在煤矿附近离西城煤矿大约三四里地的四队住,是一个菜队,地少,所以以种蔬菜大棚为主,这样地少,每一亩地出的钱会比种大地的粮食要多不少。
大爷的大儿子其实只比林长荣小十来岁而已,在农村本身结婚早,子女要结婚早,这样一代一代的提前,就差出一代人来。
四队大哥大女儿都已经结婚很多年了,在西城煤矿找了一户人家,是井下辅助工种,大女儿叫林凤珍,平常挺勤快的,做一些小买卖,日子过的还可以。
林凤珍一共生了三个儿子,没有生女儿,最大的儿子已经20出头了。
正月初六这一天,林凤珍带着四合理来林海洋家串门,进门就对王桂香和林海洋大声叫道:“老奶过年好!小叔过年好!”
王桂香连忙笑脸相迎:“都好都好,你爸妈也都身体挺好的吧?”
“我爸身体还行,闲不住,总干这干那的,我妈身体不算太好,总有病磨的,去年冬天不也出马了嘛。”
“是啊,你妈出马了?这冬天冷也没出,没听说呀!”
“嗯呐,我妈就是风湿啥的,浑身疼,好些年了,去年冬天,上她二姑娘小凡家坐火车的时候,就看见火车道两边都是大蟒蛇,回来就出马了,还能给人看病呢。”
林凤珍有点自豪的说道。
“那出马了,身体好没好呀?”王桂香急忙问道。
“老奶,你说也怪,我妈一出马,原先那些病基本都好差不多,当然不能说完全去根,表面上看不出来了。”
“以前整天这疼那痒的,整天哼哼唧唧的,现在可精神了,还能给人看病呢。”
“我妈她们队,和她家斜对着那家邻居姓彭,还是姓什么来着?他家那个姑娘十八九岁,去年入冬就有病,发高烧,还走血,然后上医院啥也看不出来。”
“病了有两个多月,有一天我妈先溜达上他家一瞅,赶紧告诉他家,赶快把柴火垛挪走,从西边挪到东边去,然后孩子病就会好,也不要再打针吃药了,在咱这吃药真就要命了。”
“那家人开始也不相信,不过上医院也看了两个多月,没啥结果。
“而且他家和我妈家斜对过,邻居关系也不错,也不好意思直接驳面子,反正这也不费多大劲,就找两个人把柴火垛挪到东面去了。”
“没成想,第二天他闺女就好差不多了,原来整天躺在炕上,基本上都是不吃不喝,不睁眼睛的,也不是一点不吃,就是吃的很少,一顿饭就吃几口,吃不下去,就这样,第三天就完全好了,能下地干活了,这一下,我妈可就出名了。”
“在农村,在菜队,都信这个出马的呢,我妈想不出名都不行呢。”
“不过我妈说了,那个蟒蛇精不让她收钱,就是借她身体修行,然后给她能把病带走,我妈当然得听啊!”
“所以我妈一般不给外人看,本队的,或者本队的亲戚啥的,那就给看一看,不收钱,除非人家拿点东西,拿点四合礼,鸡蛋啥的,也就收了,但是给钱绝对不收。”
林凤珍快嘴刀舌的说道。
“那你妈能给自己家里人看病不?”王桂香追问道。
“能啊,蟒蛇精说不让我妈收钱,要是收了钱给人看病就不灵了,但是自己家人看病又不用收钱,当然得给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