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居胥皱眉,这大半夜的,怎么还有女人在大街上当游魂!
“干什么的!大半夜出来瞎晃悠什么?姑娘家家的,穿一身白衣要吓死谁啊!”
好在马鞭子是在马夫手里握着,不然就追风的下意识反应,只怕那鞭子早就招呼过去了。
“啊!救命啊!纵马行凶不成,又要打骂弱女子了啊!”
空无一人的街道上,自然是没有任何人能冲过来回应哭喊的女子。
尴尬不已的女人看着很凶的侍卫,瑟缩了一下肩膀朝着不远处二层小楼的某一个窗口扫了一眼,再次大声嚎了起来。
“好心人们都不要出来,冲撞了战王府马车里面的贵人就不好了!”
见封居胥皱着眉欲要起身,花似锦眼疾手快地伸手拦住了他,轻轻摇头。
“此事怕是有诈,王爷还是莫要出去得好。再听听,看追风如何处理。”
花似锦觉得追风这个人时而憨傻,时而聪慧,状态实在是不稳定。
她也想通过这件事情,看一看追风遇到胡搅蛮缠的女子是否还有应变能力。
这次是自己在,若是自己不在,总不好什么事情都要王爷亲自处理。
可她不知道的是,正因为有她在,此事处理起来才棘手。
若是往常,敢有女人拦战王府的马车,等待那个女人的不是下狱就是掉脑袋。
再加上夏家二舅还在车上,追风这才没有了原本的凌厉,反而选择了十分不擅长的劝说。
“行了闭嘴吧,大晚上的在路上晃悠,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敌国细作。赶紧回家吧,不安全。”
说完这句话,就吩咐马夫赶车过去,追风的嗓门儿更是放大了些,保证那女人听清楚。
“仔细着些别让那大嗓门儿的柔弱小姐撞马蹄子上,马也疼。”
只是那女人铁了心要闹事,竟是在马车即将擦身而过的时候,直接伸出一条腿让马车车轮碾过去。
马车里面的人都听到了声音,察觉出了不对劲。
追风气的脸都青了,可又实在不好扬长而去。
若是就这么走了,指不定明日就要有人说自家王爷暴戾成性,草菅人命。
这还不如刚刚就把人拖到一边去抹了脖子,大半夜的真是够瘆人的。
可追风怎么也没想到,更瘆人的还在后头。
“战王殿下,您是要杀了咱们的孩子吗?”
花似锦狐疑挑眉看着封居胥,看得封居胥十分不安,喉咙酸涩就想开口说这些与他无关。
只是还不等他开口,花似锦的心声响在他的耳边,让他哭笑不得——
可以啊药罐子,都差点嗝屁了,还有能力和女人造娃。
正准备说点什么的封居胥,便看到花似锦起身从自己身边掠过,出了马车。
“本王妃的男人在王府呢,乱嚷嚷什么。你谁啊?眼神这么不好就别在晚上出门,这要是不小心摔死了可怎么办。”
说着话的同时,轻盈地跳下马车走到了车轮旁,看着女人那带着血的小腿和脚,不由啧啧出声。
“真是晦气,大半夜的把王府马车的车轮子弄脏了,清洗马车得多刷一刻钟了。”
说着话的同时还蹲下身子,捏了捏那个女人的腿。
“啊!疼!”
花似锦唇角微勾,“知道疼就行,证明腿还没坏。要是不知道疼了,这腿才是真的废了。”
“说起来,本王妃倒是有一事不明。这马车的车轮这般窄,又因着躲避你走的那么慢,蚂蚁都碾不死一只,怎么就把你伤成这样了?”
那女人支支吾吾的不吭声,坐地上抽抽噎噎的哭,时不时拿手绢擦两下眼泪,一派我见犹怜的样子。
“你这套对本王妃没用,本王妃不是浑身长满了色眯眯眼睛的渣男,不吃你这一套。”
“你要是非要这么干也行,本王妃亲自送你去生意最好的花楼,找老鸨好好培养你,助力你成为大封第一名妓,载入史册那种。”
女人自然被吓得浑身瑟缩了一下,可还是咬牙,忍痛颤抖出声。
“臣女腹中有战王殿下的孩子,战王妃这般善妒,怎么能如此对待尚未出世的皇家子嗣!”
花似锦摇了摇头,从女人的裙子上撕下来一块儿料子铺在地上,又坐了上去。
“你说是就是?本王妃还说你随便找了个男人怀上了,非要栽赃到战王头上呢。”
“说了这么久,你也没说你是哪家的。本王妃倒是想看看,这京城之中到底是哪家官员的后院如此精彩,不比左相府差未出阁的差。”
夏家二舅听闻那女人说有了战王殿下的孩子,心头火起。如今自己的外甥女出去了,只留下他和封居胥在马车上。
哪怕他心里是相信封居胥不会做出那样的事情,可外面女人的话还是让他不得不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