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花似锦所预料的一般,当她从马车里探出头来的时候,紧盯他们的视线瞬间消失了许多。
看来,还没有人将客栈几个人被困又被屠的消息传出,等到了第一赌坊,估计又可以横着走了。
“红姑娘回来了!还请红姑娘稍等,小的这就去唤管家来!”
花似锦轻轻颔首没有说话,学着印象里红姑娘的样子,大大咧咧地坐在台阶上,吊儿郎当地支起一条腿抖抖抖。
半刻钟后——
“你们管家人呢?再不出来耽搁了正事,老爷怪罪下来可不关我们的事!”
几乎是花似锦的话音刚落,管家就苦着一张脸从里面走了出来。
“让红姑娘久等了,不是我刻意怠慢您,而是……”
花似锦挑眉,并未出言打断。
“唉……此事说来话长,红姑娘和诸位兄弟先进来吧。”
大厅里。
啪!
花似锦重重地将手中的茶盏摔到地上,气得挽起衣袖,刻意露出小臂内侧仿造的黑痣。
“哪个不要命的敢在第一赌坊撒野!还敢噶了金老爷!”
管家神色放松了些许,虽然和之前见到的样子没区别,可一直观察管家微表情的花似锦还是注意到了。
“坏了!那我们在客栈的事情,要和谁汇报啊?”
管家摆了摆手,抬高手臂朝着一个方向虚空拱了拱手。
“红姑娘放心,咱们背后真正的东家在赶来的路上了,只不过有些小事绊住了脚而已。”
花似锦长松一口气,心里止不住嘀咕:
[只是一些小事绊住脚?你们背后的东家最好不是京城来的,不然就算是有幸离开京城,也别想活着走出金陵!]
“管家不好了!后院的姨娘们又打起来了!”
管家眼底写着不耐与烦躁,可还是起身对着红姑娘等人道:
“后院还有一些琐事等着我去处理,一会儿我会吩咐人来请诸位去客院休息,还请稍等片刻。”
花似锦摆了摆手,示意管家自行去忙。只是她怎么也没想到,与金镶玉再次相逢竟是这样的场面。
从前那个穿金戴玉,在第一赌坊里面被赌徒们奉若仙女的金镶玉,如今却穿着婢女的衣裳,脸上带着伤痕朝着这边而来。
“诸位客人,还请随奴婢走。”
花似锦认认真真地打量着金镶玉的脸,心中轻叹可惜,这个世界上又要少一个纯天然美女了。
只是金镶玉到底经历了什么?为何会被安排做这样的事情,脸上为何会有伤?
瞧那伤痕很新,应当是受伤不足三日。且那伤痕的角度,看着像是她自己弄出来的。
金镶玉自然注意到了旁人正在观察她。那目光里没有鄙夷,也没有同情,反倒让她心里舒坦不少。
更何况盯着她脸看的同为女子,金镶玉也并不觉得冒犯。
“诸位,就是这里了。若有什么需要的,可以到前面那个红色屋顶的房子里找我。”
目送着金镶玉的背影,花似锦与几个人也进了房间,大大方方的关好房门,并没有警惕的看东看西。
花似锦清楚,第一赌坊里面的水深着呢。若是表现得自然些越好,反倒是小动作多了容易惹人怀疑。
正如花似锦所预料的一样,管家已经到了姨娘们居住的院落,却没有进去的意思,而是站在门外听着里面如泼妇一般的打骂声,等着来人送消息。
得知红姑娘为首的几个人已经去休息且一切行为正常,管家的眉头轻轻松了松。
“红姑娘是老爷信得过的,管家实在不必过于防备。”
管家瞥了一眼开口说话的人,语气冷凝,明显带着不悦。
“老爷能死在自己的地盘上,谁又能保证那些人完全没问题?若不是要忙的事情太多,人手又不足,红姑娘那几个人的性命自然不能留。可以做那些事情的人很多,不是非他们不可的。”
姨娘们打得越发凶了,更有甚者将茶盏都砸到外面来了,滚烫的茶水飞溅在管家脸上。
“嘶……”
门突然从外面推开,管家面带怒意大跨步走了进来。
“姨娘们是好好的日子不想过,要去地下伺候老爷吗?”
扔茶盏的姨娘瑟瑟发抖,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朝着花若妮的身后躲了躲。
“十八姨娘,您不好好在屋子里面养胎,出来掺和这些事情做甚?”
花若妮心中警铃大作,哪里是她想掺和进来!还不是来了月事蹭在了上面,洗裙子的时候被人瞧见了!
若不是为了过着优渥的生活,隐藏无孕的秘密。她又何必追出来和人打起来?
“管家来得正好!我们要见大夫人!这个不要脸的小蹄子竟然敢假孕!”
花若妮脑子嗡的一下,差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