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个晚上,斜谷那边都机器轰鸣,车来车往。
白昊睡了醒,醒了睡,辗转难眠。
明明是自己召唤的,却被别人挖走了,心里还是有不爽。
不过想到村长的话,想到村里的老人们,又想到灵息都是村里的生命给予的,其中当然包括村民们。
白昊一想,这样也算是在回馈和造福村里。
自己虽然没得到什么,奶奶肯定会高兴。
百无聊赖,他打开了万象星图(残)。
星空之下,那串金色数字静静增长着,已经到了1081。
比预计的要快好多啊。
白昊坐起,细细看着窗外。
淡金色的灵息,大量涌入他体内。
前两天,一到晚上,就增长的很慢,可能是动植物们在睡觉。
今晚却快了不少,这……
看着斜谷那边热腾腾的灯光,白昊明白了。
人的灵息,似乎比一般动植物的要多不少哇!
也就是说,村子里人气越足,自己的灵息获取速度越快!
而且清醒状态的人,会释放更多灵息。
哇哦~,白昊靠着床边,瞟着窗外,一时竟然感觉那些运输队的人,在为自己打工。
……
深夜。
镇长郝建国,终于等来了矿务局的老技术员,邹继军。
“什么事啊?这么晚了来研究所。”老技术邹继军,完全没有人情世故,也不把镇长放在眼里。
跟着镇长来的还有张望山。
“师傅,”张望山赶忙拉着两年没见的邹继军,“远居村出煤了。”
张望山笑得灿烂。
镇长郝建国也满眼热忱。
“远居村,还能出煤?”邹继军推着酒瓶底的眼镜。
“是啊,刚出的,我们赶紧过来,找您鉴定下成分。”张望山嘴皮子都在打飘。
邹继军皱着眉。
远居村的煤层他最了解了,毕竟在这里干了一辈子探矿工作。
有质量优秀的,也有次品的,都是跟着矿脉走。
有什么煤还能激动成这样子,连夜赶来鉴定。
这小张也是,闲了这么多年了,人也没见识了。
见到点煤星子,就咋咋呼呼。
这几年本来就睡得不好,晚上一有响动就醒了。
今天可好,这张望山一直打电话。
镇长郝建国也跟着打,终于搞得他不耐烦了。
只能起来,从研究所附近的职工住房下来,陪着他们来到研究所门外。
哎,咱们市也枯竭成这样了,多一块煤都成了大事了。
“邹工,辛苦啦,你可得好好识别下。”郝建国将一个塑料袋里的东西,递给邹继军。
张望山激动地嘿嘿笑:“师傅,这可是高级煤啊,见都没见过这么好的,一开始我都不敢信。”
“没见过?”邹继军不乐意了,虽然本市的煤不是世界顶级的,但也不赖,该有的精煤也多少有些。
还没见过?
这里没见过,煤矿学校和外出参观时总见过吧。
你这小张啊,也是不学无术咯。
年轻一辈真是世风日下。
看张望山还在呵呵笑,邹继军忍不住道:“笑跟个烟盒子似的,平时多看看专业的东西,别整天没个现行。”
“是是是。”张望山赶忙点头,从怀里拿出一包陈皮糖。
这是师傅最爱的零食,当年张望山跟着师傅在山里走动,邹继军就经常将口袋里的陈皮糖,给自己的徒弟吃。
那时候日子苦,糖少得可怜,陈皮糖更是稀罕物。
两人一老一小,在山里探矿,也因此成为了师徒。
接过陈皮糖,邹继军没好气地敲了张望山一下,打开了研究室的老旧大门。
三人进入里面,打开了灯。
戴着老花镜的邹工,接过镇长的塑料袋,放在工作台上。
很快,垂暮的邹继军,一下直起了背,压着的眼镜看着手里的煤。
一层层,一页页,这种煤炭他是真的没见过,就像光洁的黑色书页,透着高纯度煤炭才有的质感。
还没开仪器,他看了一辈子煤矿的眼睛,已经告诉了他这煤炭绝不简单。
“不得了,”邹继军手都在抖,“不得了,不得了。”
他搜着身上的口袋,却没摸出什么来:“拍照,拍照,快,手机,留下资料!”
张望山,赶忙掏出自己的手机:“拍过了师傅,你看。”
“你拍的我不放心,我自己来。”邹继军抢过手机,咔咔拍着。
各种角度,各种远近,还有标尺放在煤炭边作为比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