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暴室的大门缓缓打开,一股难以形容的潮湿、恶臭的气息从门内扑面而来,仿佛要将她们吞噬一般。南曦不禁皱起了眉头,而月华则是紧紧地抓住了她的胳膊,仿佛这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
在微弱的烛光下,她们看到一张长满了褶皱的脸突然凑到面前。那张脸如同被岁月侵蚀过的树皮,每一道皱纹都仿佛在诉说着无尽的沧桑。南曦倒是还算镇定,只是月华被吓得够呛,她浑身一颤,下意识地往南曦身后躲去。
“什么人啊?”那张满是褶皱的脸开口了,声音浑浊而沙哑,仿佛喉咙里卡着一口千年老痰。他将手里的灯笼抬高了点,昏黄的光芒照在南曦和月华的脸上,为这幽暗的空间增添了一抹诡异的气氛。
南曦睁大眼睛仔细辨认着眼前的人。这应该是个宫里上了年岁的老太监,看他那佝偻的背和颤巍巍的步伐就知道了。他身上穿着一件已经洗得发白的灰色长袍,袖口和领口都磨得破破烂烂的,露出了里面同样破旧的里衣。
“这是南贵妃。”月华虽然害怕,但还是壮着胆子稍稍靠前站了站,大声地说道。她不想让这个老太监小看了她们的身份。
“哦?是贵妃娘娘!”老太监似乎有些惊讶,他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精光。他颤颤巍巍地准备行礼,手上的灯笼因为他的动作而剧烈地晃动起来。烛火在灯笼里来回摆动着,仿佛下一刻就要挣脱束缚冲出灯笼似的。
南曦见状赶紧制止了老太监下跪的动作。她虽然在这里的身份是贵妃娘娘,但是骨子里她还是个现代人。让一个这么年长的老者给她下跪她觉得别扭极了。
她伸手扶住了老太监的胳膊轻声说道:“公公不必多礼。”
“请问公公,暴室的总管太监在哪里?”南曦焦急地问道,她现在只想快点将月影带出暴室。
“谢娘娘。”老太监感激地看了南曦一眼然后说道:“暴室的总管太监福公公就在里面,请跟奴才来。”说着他转身带路向里面走去。
南曦跟在他身后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总算是进来了。
暴室的环境实在是太恶劣了,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气味,墙壁上还残留着斑斑血迹仿佛在诉说着这里的残酷和血腥。
这让她对月影的处境更加担忧。
暴室虽不算宽敞,但对于南曦和月华而言,却也足够她们花费半盏茶的时间在其中穿梭。她们紧跟着那位老太监,在曲折回廊中绕来绕去,似乎穿越了无数道门户和幽暗的角落,终于来到了暴室的后院。
这里显然是供宫人们值守留宿的地方,几间简陋的屋舍错落有致地分布着。然而,与周围的寂静和黑暗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中间那间屋子却是灯火辉煌,光亮透过窗户洒在院子里,显得格外刺眼。
南曦微微蹙眉,她能清晰地听到从那间屋子里传来的嬉笑声。那种声音在这寂静的夜晚里显得格外突兀,让她的心中感到更加不安。她不禁加快了脚步,紧跟在老太监的身后。
老太监领着她们走向那间灯火通明的屋子,他的背影在灯光下显得愈发佝偻。他走到门口,弓着腰身,轻轻地敲了敲门,然后喊了一声:“福公公。”
然而,屋内的嬉笑声并未因此而停止,反而更加肆无忌惮。老太监尴尬地回过头来看了南曦一眼,眼中闪过一丝无奈。他再次提高声音喊了一声:“福公公!”
这一次,屋内终于有了反应。紧接着,她们听到了一声摔杯子的巨响,伴随着女人的惊呼声。
南曦不自觉地抿紧了嘴,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她倒要看看是怎样一个“能人”,竟能以太监之身,在宫中如此猖狂不羁。
“砰”的一声巨响,见里面的人迟迟不开门,南曦一抬脚,直接将门踹开。
这一举动不仅让屋内的人吓得魂飞魄散,就连一直跟在她身旁的月华也被吓傻了眼,呆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门被踹开的瞬间,屋内的嬉笑声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福公公愤怒至极的咆哮:“什么人?竟敢擅闯暴室?是不是活腻歪了?”
福公公因被人打扰了“雅兴”,本就憋着一肚子的火没地方撒,此刻还被人无端踹门而入,更是气得七窍生烟,面目狰狞可怖。
他毫不怜惜地推开身边的女人,猛地站起身来,瞪着一双铜铃般的眼睛,恶狠狠地盯着踹门而入的南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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