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答应了林老先生,不再和林家任何人有联系尤其是林谨容,所以并没有向他求助。
可……方律师还是出现在了这里。
想到余安安和林谨容的关系,明律师也不意外方律师会出现在这里。
明律师看了眼余安安,转而同方律师说:“方律师您劝劝余小姐,这件事一旦闹大,牵扯出余小姐和林总的关系,对林总恐怕也不太好……”
“明律师真是替我们林总多虑了。”方律师勾唇浅笑,“林总让我来做余小姐的代理律师前,明确说了……这个案子要是不能让施暴者伏法,我就不用在林氏集团干了!你说……这林氏集团的饭碗我端上了,能轻易就撒手吗?”
明律师闻言脸色不好看。
业内论专业水准和口才,方律师说第二,还真没人敢说第一。
“好,那……余小姐的意思我也知道了,我回去会转告我的当事人他们。”明律师笑着颔首离开。
“不送!”方律师目送明律师离开,才换了语气和余安安说,“余小姐,林总正在来云城的路上,这个案子我来负责,你放心……一定会让他们付出代价。”
余安安紧抿着唇。
不想麻烦林谨容的话堵在余安安的嗓子眼里说不出来。
明明不该再麻烦。
可对方的律师是明律师的话,余安安不敢赌。
她不想也不愿意放过那群害死了欢颜的畜生!
“我们找个地方说一下这个案子?”方律师征求余安安意见。
“好!”余安安点头。
换了衣服,余安安和方律师来到云城大学对面的咖啡厅里,把自己掌握的证据给了方律师。
方律师自己来之前也让团队做了证据调取,将证据一一整理好给余安安看。
看完后,方律师说:“这个案子,如果打,最高十年,因为他们满14周岁,但未满16周岁,我看了眼其中有一个孩子……在施暴时还差几天才满14周岁。”
见余安安忍不住掉眼泪,方律师抽了张纸巾递给她。
她按住眼睛,半晌长长呼出一口气才开口:“方律师,是这样的,你知道我和林……林总的关系!您是林氏集团的首席法务,就像明律师说的牵扯出林总对他不好,所以我想如果您觉得这个案子可以稳,我想交给其他律师。”
方律师颇为意外,但还是回答了余安安的问题:“这个案子已经被舆论逼到了风口浪尖,而且欢颜不能说话,算残疾人!凌辱霸凌残疾人,证据确凿,而且还是他们自己录下的视频,法官一定会从重处罚,对方唯一可以减轻刑罚的筹码,就是未成年人这一点。”
余安安又问:“那叶长明呢?”
“叶长明……”方律师抿了抿唇,“已经被保出去了,按照叶长明提供给警方的证据和付明给的供词,恐怕难以定刑。”
“连您也没有办法?”余安安追问。
方律师点了点头:“除非,我们能拿到叶长明买通付明家长的证据,这一点我们团队的小吴已经尝试过了,照实说,很难……几乎不可能。”
余安安闭了闭眼,再睁眼同方律师说:“方律师,谢谢你!”
和方律师刚从咖啡厅出来,余安安就看到从轿车后排下来的林谨容,脚下步子一顿,眼眶顿时又红了。
“林总!”方律师上前和林谨容打招呼。
西装革履的林谨容未戴眼镜,身上充满商人的成熟稳重,只是深深凹陷的眼部轮廓透着风尘仆仆的倦意。
“余安安,上车。”林谨容示意余安安上车。
余安安身侧拳头紧紧攥住,脑海里是林老先生让她离林谨容和林家人远一些的话。
方律师见状,识趣打了招呼先走。
余安安望着林谨容,最终还是走下台阶,和林谨容上了车。
总要把话说清楚。
“这是要去哪儿?”
车上,林谨容一直没有开口说话,余安安忍不住问了一句。
“马上就到。”林谨容说。
黑色轿车在距离云城大学不远的公寓楼前停了下来。
林谨容先下车,绕行车位替余安安拉开车门,扶着车顶弯腰对车内的余安安道:“下车……”
余安安闻言下车,跟着输入指纹开公寓楼门的林谨容一同进去,乘坐电梯直达顶楼。
林谨容替余安安从鞋柜里拿出一双新的女士拖鞋,脱下西装外套,换鞋:“你先坐,我去给你倒杯水。”
余安安伸手拽住林谨容的衣袖:“我见过林老先生了。”
手中攥着西装外套的林谨容转身看着余安安。
“我答应了林老先生,以后不会再和林家任何人联系。”余安安垂着眼不敢看林谨容,“这些年你帮过我很多,我都记在心里也很感激,但为了林家好,为了你好,以后我们还是不要再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