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得中见太后面色待了几分激动,连忙捧过石匣送到太后的手里。
太后老眼满是喜色,道:“没想到这丫头所言不虚?只是她真的是从一个游方道人的手里买的吗?”
胡得中见太后老眼中满是精光,知道她又有了打算,不由请示道:“如此,那太后娘娘不如服用一颗看看?”
太医院和千暮道人都是太后的心腹,有他们的鉴别,她自然没有
太后从里面拿起一颗丹丸放进口中,顿时满口芳香弥漫开来,直冲天灵。
胡得中见太后缓缓地闭上了双眼,很是及时的上前扶着太后躺了下去。
太后发出了一声长长的喟叹,只感觉沉重的身子仿佛一下都轻了不知多少,“唔,这个比千暮道人所炼出的丹更好……”
胡得中闻言面露纳罕,能得太后这句,实在太难得了。
只是此时,他却不敢打扰此时的太后。
不知过了多久,太后悠悠睁开双眼,那双老眼仿佛经过了一场淬炼洗礼的新生,洗去了老眼中的暮霭,透着一股让人不可置信的精气神。
“诶呀,简直太神奇了!”胡得中满是惊奇的脱口道:“难道这是神丹不成?”
“快,拿铜镜来!”太后见此更为激动。
前些年没有感觉到什么,这些年她日渐感觉老迈,精神也大不如前。
这让她每每夜深人静的时候让她分外的恐慌,她不愿接受自己即将老迈的事实。
如此大好的江山,她怎么舍得抛弃,怎么舍得让给他人?
所以,她需要这种灵丹,让她可以永享万里山河。
太后持镜看着自己红润的脸颊,“胡得中,你看哀家是不是年轻了?”
“是,是啊太后娘娘,奴才看您像是年轻了十岁不止,才头一次服用,怎的,怎么会如此神奇?”胡得中满是惊奇的道。
太后激动的神情渐渐变为他狐疑,“你说她这丹丸真的是从游方道士手里拿到的吗?”
“这……太后娘娘怀疑不是?”胡得中也正色起来,“要不奴才去问问?”
太后看了眼石匣中不足十枚丹丸,思虑片刻,还能支撑个十日八日的,现在去问,她定会以为有所倚仗,没准儿会拿乔。
“再等等吧,总得让她在青灯古佛前吃些苦头,她才知道怕,到时候你再去问,她也定然会知无不言!”
……
与此同时,太后口中的盛云昭,刚刚和盛老夫人密谈完,从松鹤院里出来。
因为明日一早她要起程去万佛寺,有些事得先和祖母交代清楚。
夜凉如水,扑面而来的夜风里裹着一抹菡萏的香气,大门口的一盏孤灯摇曳不休透着一股萧瑟。
大门口矗立着两个身影,一个身材颀长,一个单薄高挑。
盛云昭的目光落在那个单薄的身影上,“云佪?”
少年登时傲娇的冷哼了声,转身便走。
“回来!”盛云昭登时出声。
苍易无奈的摇头,上前两步将他拉回来:"明明是关心姐姐,听到姐姐回来了愣是跑过来的,现在见到姐姐了怎的又闹脾气?你不是总说你是男子汉吗?"
盛云昭听了心下微酸,她们姐弟俩只相差一岁而已。
前世,姜晚音故意引诱弟弟,利用弟弟的纯情为她争风吃醋,为她做出很多冲动之事来彰显她的炙手可热。
姜晚音不愧是在教坊司里走过一遭,她深深的抓住了男人的心理以及占有欲。
云徊的性子多半随了父亲盛宽,性子直率,傲娇,喜怒都写在脸上。
却最看不得谁欺负她去,可是,前世他却在这年冬天失踪了,小半个月后在郊外的山沟里找到的。
她见到他的时候,他脸色惨白的而安静的躺在棺椁里。
临死前,姜晚音才告诉她,弟弟身死的真相,是太子命人将他绑到了山洞里,生生折磨了他三天。
而纪轩也知道这件事……
可自己身为姐姐,却是最后临死前才知道的。
盛云徊梗着脖子道:“我才不关心她,哼。”
说完,盛云徊却拔腿便跑了。
十七岁的少年,满身都像是竖满了刺似得,又像是一只骄傲的公鸡一样,看得盛云昭感觉说不出的好笑又觉分外可爱。
苍易无奈的摇头笑着和她解释道:“他不是在和你生气,你别和他计较。”
盛云昭转过头看着苍易,“我们也像是一起长大的,我自是了解他的脾气,只是,我在想,是谁惹到他了?”
苍易微讶的看了盛云昭片刻,“你不知道?”
“我该知道什么吗?”盛云昭也有些糊涂,“我和他已经有半年多未见了……”
苍易眼神里闪过了然,“应该是不久前,他也不知道是打哪儿听了些风言风语,便去过纪国公府